苏明威正欲开口,便听楼上传来一阵刺破耳膜的尖叫声。
原来此时楼上的章琴素又做噩梦了,这些时日她每每入睡都会看见自己女儿死时的凄惨模样,且一次比一次惨,甚至还质问她为什么要对害她的人那么好。
苏明威赶紧冲上楼去,刚跑两步他才想起来还有客人,一直以来的修养让他不得不停步,扭头对二人抱歉道:“恕苏某照顾不周,二位还请自便。”
说完他也不等他们回应便快步跑上楼去,哪知刚跑到三楼便瞧见了在章琴素房门口的林忆,她放了张符纸在惊讶的苏明威手中:
“此符贴在她身上她便会睡着,没有麻醉针的伤害,不过一次只会维持两小时。”
苏明威反应过来时,身旁哪还有什么人,他将那纸符在握的紧了些,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说了一句:“谢谢。”
从苏家离去后,林忆整个人都有些抑郁之色,萧毓见状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可乐来,贴在林忆脸上,一下把她给惊醒了。
她全然没了往日那股劲,只是蔫蔫的接过可乐,拉环都没拉开便想着要喝,结果什么也没喝到,倒是和拉环来了个亲密接触。
“在想章琴素的下场?”萧毓将那罐可乐拉开,递到她手中:“是觉得有些伤感?”
眼前这个人每次都能精准的知晓自己在想什么,林忆不禁开始觉得这人以前是不是和自己认识了,还是非常熟悉的那种。可她想破脑袋也没想起有他来。
想不起来,林忆也不再纠结,开口回答萧毓:
“我透过门缝见到了她现在的样子,她的脚被绑在床上,几乎是动弹不了,头发全都凌乱着,那张脸也完全看不出来以前的样子,全是血迹。”
说着林忆又喝了一大口“可乐”,甚至还打了个饱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我不是同情她,这是她杀害凌霜该有的下场。我只是....只是觉得另外一个方面她可怜,我现在还没办法理解亲人离去的痛苦,因为我从出来以来身边的亲人就只有我师傅,”
林忆左右瞧了瞧四周,确认四下无人这才嘘声道:“跟你说个秘密,你不要和别人说哦!”
不等萧毓回话她又道:“我小时候我师傅就长那样,我现在快二十岁了他还是长那样。我甚至都怀疑,我变成老太婆他是不是还那个样子哦。”
“你不会变成老太婆。”萧毓将歪歪扭扭的林忆给扶正了些。
“嘿嘿,会说话!”林忆憨笑着在他脸上啄了一口,还能找回方才的话题:“所以...所以我觉得好悲哀哦,我以后才不要生孩子体会这些。”
萧毓强行从被亲之中缓过来,眼前这样的林忆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他将林忆扶好,看向桌面,哪里摆放着一罐可乐,和一罐她前些天非要买的啤酒。
萧毓抓起瓶子一晃,果不其然,那可乐还有一大半,那啤酒已经空空如也了。
萧毓暗叫不好,这人只要沾一滴酒那便会六亲不认,曾经还因喝醉酒想....而今喝这一大罐....
他轻拍了拍林忆的脸:“小慕,小慕。”
林忆皱着眉抚开他的手,跌跌撞撞的离开他的怀抱,很是不满:“谁是小慕?小爷叫林忆!双木林,甲乙丙丁的乙多加个竖心的忆!你可给爷记住了!再叫错的话,那我就...我就”
她抓了抓后脑勺,好半响才接着道:“我就画个圈圈诅咒你变光头,并且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好好好。”萧毓赶紧上前想扶她。
醉酒后的林忆以为是在跟她躲猫猫呢,萧毓进她便退,进便退,几息时间便将原本有秩序有卫生的客厅给弄成了个鸡窝狗窝。
罪魁祸首还嫌弃的评价了一句,“好乱哦”便将萧毓拉进房间去,又是闹了许久她才精疲力尽的昏睡过去。
萧毓长叹了口气,闭着眼为林忆洗净换好睡衣后,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句晚安,临走时终于也大了次胆子,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