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四章 听墙角(1 / 2)反派五官太正了首页

夏蝉齐鸣,点点繁星缀满了整个蓝黑色的夜幕,依在墙角处稍高的杨柳垂下了几根青条,搭在了屋檐上边儿,江南的青石瓦被白日里的阳晒得暖暖的,这时亦是留有余温。

“啧,你过去点儿!挤着我了!”慕南风将余安向左边一推,差点儿将人一个推了下去。

余安两手死死扣住了屋顶上的瓦片,小声道:“你是牛吗!力气这么大!”

“嘿!你说什么?”慕南风左手握成了拳头,余安连忙用袖子遮脸。

“打人不打脸!”余安忿忿将头转向了一边儿去。

慕南风将拳头收了起来,又问了问余安:“你怎么会认识姜念的?”

余安自然不可能同慕南风说实话,他可不能让其他人知晓自己和晏知离的关系,只道:“那姜念不是孤儿吗?她逃来上京的时候,我请她吃过饭,你又怎么和她认识的?”

余安倒是好奇了,这姜念又怎会同慕南风认识。

慕南风两眼望着小院子,轻声道:“你知道定平王妃吧。”

“知道,不就是那个才一晚就死了的嘛。”

慕南风转头瞪了余安一眼:“那位姜随侍和定平王妃长得也是一模一样,天下竟有这样的巧事,那日我便请她共同饮酒,后来我们俩就认识了。”

余安点点头:“你说,姜念和那个定平王妃长得一样?”

“是啊。”

余安不同于慕南风那般单纯,心底下有了一番思量,世间怎会有这样巧的事儿,下次找准机会还得去问问晏知离。

“诶诶诶,人来了。”慕南风拍了拍余安的肩,用手指了指小院里的两人。

一头发花白的老人扶着个瘸腿的中年男子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老婆婆反手锤了锤背,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中年男子。

“知录啊,明日你不要去砍柴了这么热的天,娘怕你中暑呀。”

被叫做贺知录的中年男子面色苍白,弓着腰锤着自己的腿,轻声道:“娘,我若不去砍柴,我们家吃什么呢?再说了,你儿子身体好着呢!”

老婆婆无奈的叹了口气:“知录,不是娘说你,你现在腿受了伤,那山路崎岖,怕是不好行走啊。”

贺知录安慰道:“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贺知录的娘缓缓起身,抬眼看了看半轮清月道:“唉,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贺家?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混到了曹校尉手下,结果又遭了这种灾祸,还被人打断了腿,这叫什么事儿呀!”

“娘,您别想那么多了,就算瘸腿又如何?总归保下了一条命不是吗?你再去看看那曹家,那才叫凄惨。”贺知录点着腿起了身,拍了拍自己娘亲的背。

“也对,人还在就是最重要的了,你过几天得好好去谢谢那徐大师,他可帮了我们太多的忙了呀。”

“也是多亏了曹大人,曹大人同那徐大师关系不错,那徐大师倒是经常接济我们,过几日我就去潜光寺,谢谢徐大师。”贺知录这才由着他娘亲将他推了回去。

屋檐上的二人对视一眼。

“你认为这贺知录怎么样?”慕南风率先开口,今日姜念同她和余安说明了此次来杭州的事,便被派来一探贺知录的虚实,既是姜念所求,慕南风也是十分尽心,立马就思考了起来。

余安环顾了一下下边儿庭院里的景象,破烂的扫把被随意的扔在一旁,都被戳了好几个大洞的簸箕亦是靠在了焦枯的树干上。

“这个贺知录应是清白的,你看他家中皆是一派萧索的景象,住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山边儿上,若说是装样子也就罢了,可如果真是他和曹真一起吞了那军火,倒也不至于每天拖着个残废的腿上去砍柴。”余安旋旋先跳下了屋檐。

慕南风也思考了一下:“嗯,有道理,回去同念儿讲讲。”

二人难得达成一致,却又因为走路产生了分歧。

“来的时候,走的是这条路!”慕南风指了指左边的羊肠小道。

“大姐,不,大哥,你是什么记忆?明明就是这条啊!”余安无奈的扶额。

“这条!”

“这条!”

“你走那边干什么?你不是说是左边儿的嘛!”

“你管我?”

……

“嘶,我腰都酸了。”姜念因着腹部的伤还未痊愈,只能斜侧着身子趴在屋檐上,一手撑着脑袋,目光没有放在庭院里,却是落在了面前的男子身上。

男子穿一身帛黑色劲装,马尾利落地用发带束起,斜月清光泼洒在男子如画的面庞上,坚毅的下颌线,微微扬起的薄唇,挺直的鼻梁,皆让那月光抹去了些棱角。

“你在看什么?”

“看美人儿呀。”姜念一个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脸色一红,紧紧眨了眨双眼,用手捂住了嘴。

“那个,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男子轻然一笑:“那是哪样?”

男子的桃花眼不是特别大的那一种,而是恰到好处的,一弯便成了月牙。

同弯弯夏月一般美,不,应是说那半眯的月牙眼叫清月也失了颜色。姜念心中是这般想的。

“唉哟。”姜念本想翻个身,却不小心蹭到了瓦片。

“拿去垫着。”晏知离见状,从怀中取出了几叠小方帕,让姜念垫在腹部。

一张方帕定是不管用,可晏知离拿了怕是有十张出来。

姜念一惊:“你,你怎么随身带这么多帕子?”手却还是乖乖的伸到了晏知离面前,接过了方帕,又对折了一下,垫在了腹部。

晏知离见姜念将帕子垫好后才开口:“多带点帕子不好吗?外边儿这么脏,随时都要擦擦。”

姜念这才想起晏知离是一个极为爱干净的主儿,那一张张方帕恐怕还不够他用呢,不过垫在了腹部后,却是没那么疼了。

等了许久,也不见卫敬忠的后院有人进来,姜念是个闲不住的,主动便同晏知离讲起了话。

“主子,你从小都没放过风筝吗?”

“没有。”男子一脸冷然。

“那你的童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呀。”虽然知晓晏知离可能会不悦,但光从那几个记忆碎片来看,提取到的信息并不多,姜念只能试着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