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巧合。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那些她从前没有在意的东西，在这一刻，都成为了包裹她的网。

一张充满阴谋的网！

“我，是你的母亲，我叫芮芸。”

周婶儿不急不缓的说完，用手撕开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跟林曦有五六分相似的脸。

“你……”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真正面对这张脸的时候，林曦还是有些吃惊。

这的确是个漂亮的女人。

甚至，跟具有倾城贵妇之貌的姚茗琳比起来，都丝毫不逊色。

如此，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陈封会喜欢她这么多年，依旧念念不忘。

“是你杀了师父对不对？是你，是你杀了他！”

想起陈封，林曦心中依旧有着无法言说的悲痛。

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的母亲究竟得狠心到一个什么地步，才会去杀死那样一个痴痴爱了自己几十年的男人。

“是我。”

芮芸倒也算是敢作敢当，居然连半点辩解都没有。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那么爱你，他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

芮芸望着她，冷冷笑了。

“为什么？这个问题，难道不应该问你么？”

林曦一怔。

“问我？”

“当年，你在跳下这口无望井前，曾留下诅咒，说凡你族人，必不得爱人，亦不能被爱。所以，我们芮家的人，自你之后，再也没有对谁产生过爱情，因为不敢，也因为不能。”

“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跟我爸……”

“跟你爸？你是说林忠时那个蠢货？”

芮芸漂亮的脸蛋儿上，微微勾起一抹嘲讽而得意的笑容。

“所有人都以为我很爱他，就连他自己都这样认为。可事实上，我之所以选择他，不过是经过了精心的推算之后才做出的决定而已！”

“推算？什么意思？”林曦不解。

芮芸背着手，缓缓在院子里踱步。

“我们芮家，自古擅长玄学。所以，推断我与林忠时的结合，是否能让死在无望井中几千年的灵女重新降世，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听到这话，林曦的心顿时凉得更厉害了。

她以为，她的出生是因为爱情。

哪怕，林忠时是那样不堪的一个父亲。

却没曾想，她的出生，根本就是整个阴谋的一部分！

“所以……所以你就让林妍秋杀了林忠时？”她颤抖着声音问。

芮芸勾了勾唇。

“没错！当初，林妍秋因为林立夏的事，从林家逃出来之后，差点死掉，是我救了她，给了她一条活路。再加上，她对林忠时两口子的偏心，早就深恶痛绝。这时候，我再在里面添点油，加点醋，让她杀了林忠时，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么？”

林曦浑身都在抖。

她几乎都有些站不稳了。

“你……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不仅杀了深爱自己的男人，甚至连……连和自己生儿育女的丈夫也杀！”

芮芸转过头，深深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

“我……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你……你真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林曦情绪十分激动。

“呵，可怕么？相比你身边的那个人，我所做的这些，又算什么呢？”

“我身边的那个人？难道……”

林曦想起之前陆亦擎向她坦白的事。

“你猜的没错，就是陆亦擎。6000多年前，我们芮家，作为玄冥氏的祭司一族，跟着前世的他常年征战，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他呢？他却下令屠杀了我们全族！要不是其中一支恰巧外出，躲过了这场劫难，可能我们芮家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