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特别是这职业假笑扯着人工苹果肌瑟瑟发抖，怎么也看不出真心实意。

这不大不小的嗓音，刚刚好让众人听得清楚，一下子就引来了众人围观。

萧晓专门去邀请了她这无名小卒，还强调了“赏脸、赔罪”，能什么事儿让摆了几天脸色的大款低下头来？这是巴不得让人浮想联翩，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看来是吃定她好欺负呢。

众目睽睽之下，季四月尬笑几声、眼神飘忽，默默抽回了手道：“呵呵，哪里称得上麻烦，毕竟是我贴身照顾，细致一点还是要的嘛。反倒是我应该谢谢您才对，看在我师父的面上处处担待我。”

商业互吹，她可不在话下，一句话就把锅甩到方凉头上。

众人想想也对，方凉软硬不吃，不给萧晓脸色看才是正常的，如果是因为他的关系对季四月客气一点倒是正常。

于是八卦的眼神立马少了一箩筐。

不过这饭局却是推脱不了了，四月心底隐隐打鼓，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萧晓正不屑的弯着嘴角，抬眸就见一米八的顾长甦凛着一双眼居高临下得盯着自己，瞬间忍不住犯怵，连忙讪讪笑着离开。

……

夜幕降临，由酒店高楼层的落地窗望下去，江河之上大桥两旁的街灯一排亮开，车水马龙、河影荡漾，风景美不胜收。

可惜季四月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自从落座后耳旁充斥的全是嘈杂的恭维声，她还得时不时注意一下身旁萧晓的动向。

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拉来的中年油腻大叔，就被安排坐在自己身边，据说是某某综艺的副导演，端着莫名其妙的眼神上下打量自己，猥琐得让人想哭。

一左一右皆是豺狼，季四月极度不自在。

不过还好，顾长甦进入这间包厢后，眼神若有若无的瞟向酒柜，随后一眼就锁定了季四月，抄起凳子摆在那所谓的“副导演”跟她之间，一屁股坐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身影，隔绝了副导演藏在桌下跃跃欲试的咸猪蹄，让那男人很是不爽。

可见对方器宇轩昂的气质以及那价格不菲的西装外套，男人抓不准他的身份，便很有眼力劲儿的吞下不满。

萧晓亦是知道顾长甦油盐不进，至今找不到突破点，只能跟男人互相交换眼神各自安抚。

顾长甦坐定，季四月的心莫名也安定了许多，面对眼前的美食瞬间有了食欲，抄起一块儿鲜美的鱼肉率先放进了他碗中，紧接着还很是狗腿的讨好两声。

像个哈巴狗。

他想到这，嘴角忍不住呶动了两下。

虽然很细微，但小姑娘还是捕捉到了，确保他的心情美好，自己才能坦然面对眼前的食物，敞开了吃！

可没多久，副导演耐不住了，举着高脚杯就绕到吃着正香的四月身边，脸上的笑容堆出了一层层肥肉，看着让人作呕，就像是某动画片里面的肥鲶鱼。

“季……季小姐对吧？听闻季小姐毕业于南大，不论在校在岗都相当出色，新人不输前辈啊！”

她完全没注意到这位兄台什么时候绕到自己身后的，突如其来的问候狠狠呛了她一把，正在认真进食的她身体立马作出反应，即刻是放下碗筷，“腾”一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