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蘅的脸越来越红,多厚的粉也挡不住了,华初欢乐的笑着:“嫂嫂脸上的粉这样厚,肯定不舒服,还是先洗了吧。”
许蘅轻声道:“已经让书琴去打水了,估摸着快回来了。”怕华初不知道书琴是谁,她又解释。“书琴是我的大丫鬟,从小陪我一起长大的。”
古代女子身边都有亲近有得力的丫鬟,沈玉清身边也有个十分得力的孙嬷嬷。华初骨子里不习惯人贴身服侍,所以她身边没有十分亲近的大丫鬟,底下的人各司其职,华初见他们也没有龋龉,相处得还不错。
华初陪许蘅坐了一会儿,书琴才端着一盆水从门外进来,是一个鹅蛋脸,长得十分圆润讨喜的姑娘,一看就是长辈会喜欢的类型。
书琴进门看见华初,虽然意外,却很快反应过来,行礼问好。
华初就叫住她:“不必,先服侍你家主子。”
书琴不敢像华初看她一样放肆打量华初,只匆匆一眼,就收着目光,微笑道:“是。”
许蘅由书琴服侍着洗完脸,未施粉黛,却清丽动人,华初毫不吝啬的夸赞:“果然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哥哥好福气,能娶嫂嫂为妻。”
提到华致,许蘅毕竟是新娘子,再大方也忍不住心里的情思,羞意尽显,脸颊染上红晕。此番真正是美人染烟霞,华致没来得及看,她先饱了眼福,华初大为满意。
华初逗了一会儿许蘅,趁华致快回来之前,离开了新房。
*
而冯律与华初分开之后,在前院的宴席上见到了来贺喜的五皇子萧阳。
萧阳特意拉着冯律,避开旁人说话。他有事要和冯律说,而且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但是冯律制止了他:“华家现在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萧恒一连吃了好几天都闭门羹,终于见到了冯律,听了冯律的话,急忙道:“本王京郊有一处别院,满植红梅,连日大雪,红花白雪亮相映衬,美不胜收。秉之可愿与本王共赏。”
从前,父皇最器重的是老大,可是在一统天下的战争中,老大战死在了淮北。老二幼年夭折。老三风流,成日流连花丛,难成大器。老四喜欢西域的公主,多年前跟着媳妇儿跑了,如今只是偶尔会传信回来。
宫廷之争,杀人不见血,老六和老八殁在了其中,其余的皇子不是平庸无能,就是年纪太小,不堪大用。
原本萧阳前面有太子萧恒,又有魏贵妃的九皇子萧衍。可如今朝堂局势已乱,萧衍和魏贵妃倒了,太子也失去了皇帝的宠爱。
文武百官私底下纷纷从新站队,就连老三的府邸都有人上门拜访,更不要说平常清誉极好的他了。风口浪尖之上,就是他想置身事外,也根本不可能。
冯律算好了今日会与萧阳撞上,晾了几天,也够了,他没有拒绝萧阳邀约。“今日家中有喜事,不宜外出。若是五王爷等得,明日午后,华钦必定亲自登门拜访。”
萧恒笑着道:“等得等得,本王就在别院恭候秉之了。”
第二天上午,新妇认亲。
华家主子不多,人口简单,华盛和沈玉清吃了儿子儿媳敬的茶,沈玉清就套了一个凤血玉镯在许蘅的手腕上。“你以后就是华家的儿媳了,望你相夫教子,为华家延绵后嗣。”
许蘅红着脸点头。
等华致搀着许蘅站起身,华盛就说:“你祖父不愿出寿山堂,你晚些时候带你媳妇去自去向他老人家敬茶。”
华致恭敬应“是”。
许蘅嫁进来,是长媳长嫂,她送给华初的见面礼是一只凤血玉的手镯,此外给了华初一个大红包,里面满满的金叶子。冯律以“庶弟”的身份得了一方歙砚,也另有一袋金叶子。
许蘅不知道冯律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华家的庶子,她见冯律虽然容貌昳丽,但是与丈夫和华初都不相似,与堂上的华盛和沈玉清也没有相同的地方。
许蘅暗忖:难道她这“庶弟”长得像她生母?
华初捧着礼物,在许蘅看没注意的时候掂了掂手里的红包,朝冯律挑眉,一副得意忘形的财奴模样。
冯律望着她笑,拿出自己的那一袋金叶子,说:“你喜欢的话?我的给你。”
华初斜瞥了他一眼:“真的?”
冯律就把装金叶子的袋子递到她面前。
世界上没有人会嫌钱多?华初嘿嘿笑,昧着良心收下了冯律的金叶子,嘴角咧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