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冯律清冽的嗓音,如圆中溪流叮咚。“你想救华将军!”
华初眼睛一亮。
“是!所以我才要去南疆。”
冯律不赞同的摇头:“你武艺底下,又不懂得排兵布阵,去了南疆,帮不了华将军。”
华初:……
说话就说话,你这样,告你不要人参公鸡哦!
“羌国换了新国君,这些年确不安分。我在南疆有条暗线,那人如今该是你父亲麾下的大将,我会传令过去,让他提醒华将军羌国可能进犯。”冯律声音依旧温和从容。
他继续说:“他有将才,你父亲也尚且在壮年。羌国来犯,应不会有什么生命之危。”
冯律注视着华初,继续说:“若是华将军真有为难时刻,他会舍身护主!”
“当真?”华初到不是不相信,只是有些意外。
冯律没有说话,但是华初从他的眼神能看出来,他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掺假的。
华初急得火烧眉毛,担心得熬心熬肺的事情。如今就这么解决了?
大佬的腿,从今天开始,华初就抱死了,绝不松手。
华初看了冯律一眼,破天荒的有些不好意思这么一直占冯律的便宜。想着自己前面对人家做下的事儿,她神色尴尬,有些忸怩地:“对……对不起啊,我先前情绪太激动了。你若是心里有气,可以打回来!”
冯律看着她不说话,他怎么舍得!
华初想了想,也知道冯律不会对她动手。
想到随州驿站那句“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离开我了。”
彼时阴鸷黑暗的冯律,和现在面前的清润君子判若两人。
华初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听闻两个人在一起,爱得深的那一个比浅的那一个吃亏。他们两个之间这份情意,华初认为自己对冯律的感觉,不必冯律对她的少。但是现在她却拿不住了,冯律似乎是更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的那一个。
华初靠近冯律,踮起脚尖,在冯律的脸上啄了一下。亲完,她歪头笑嘻嘻的瞅着冯律。
柔软的,亲昵的,带着少女独有的馨香,冯律眼睛发酸,总觉得又是梦,但是不是。
华初眉眼含笑,整个人都快偎进冯律怀里了,她注视着冯律的眼睛,轻而软的声音,似有若无:“我们会在一起的。”
就像原著书里写的那样。男女主是绑定关系,所以她和冯律分不开的。
温软的唇伴随着尾音附上冯律的唇,轻柔安抚。但是,眸底漆黑的男人,松开林瑾萱的手腕,一手扣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一手扣上她的后脑勺。
他的吻霸道,充满了入侵性,撬开华初的牙齿,激进的入侵,如同暴虐的君主,巡视自己的领地。
华初的唇舌隐隐作痛了,推搡着他,但是冯律依旧不放手。
直到后面,华初因为缺氧,整个脑子晕乎乎的,人也站不直了,只能任由冯律搂住,仰着头任由他予取予求。
时间过去了好久,久到华初已经分不清今夕何夕。冯律放开她的唇,与她头抵着头,呼吸相交。他半阖着眼,轻轻的低叹一声,魔魅又缱绻。
“皎皎。”
华初复杂的看着冯律,自己面前的这个,怕是随州驿站的冯律。想着冯律虽然长在华家,但是大约没有人关注他的心理健康。
“你是不是……”
人格分裂!
长久的亲吻,让华初的声音,又软有嗲,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冯律心潮澎湃,又要亲。
华初想躲,但是没有躲开。被冯律摁住了下颌骨,若是不反抗,就没有事,但是稍有挣扎,就会感觉到冯律的手劲,仿佛会捏碎她的骨头。
华初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之中,冯律可这分裂得也太无声无息了,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半晌,终于他又放开,华初声音都哽咽了:“我……我害怕!”
冯律却被她勾得心头发痒,没忍住低头在她嘴唇上轻咬了一口,笑着,诱哄:“别怕!”
他永远不会真的伤害她。
冯律轻轻的蹭着华初的脸颊,华初一动不动,反抗不得。
这人表面上装的斯文有礼,但实际,他心里关着一只野兽,全天下都被他骗了。
冯律生来凉薄,父母亲人去世,内心也没有多大的波动。他常常感觉自己仿佛枯死的古井,没有活物该有的激情,也没有一丝生机。
都说乡间的农人,为了引水,常常会在枯井中,倒入一些活水,枯井有了活水为引,就会重新冒出水来。
华初就是他的甘露!
一开始,水倒进去,被井底的泥沙吞没,了无痕迹,没有任何变化和不同。
等华初去了南疆,日夜心绪不宁,枯井翻涌。他才知道,自己因她,而有了喜怒哀乐,成了人世间正常的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