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羽飞的性子早被边妩儿往歪了引导,学着那些小户的妾,嫌恶的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呸,我到手的侍郎夫人,就是被你这个丧门星给搅和黄了,圣人都要给你父亲赐婚了,这荣府里哪里还能有我卢羽飞的一席之地!”
俗话说,宁可同明白人打场架,不与糊涂人说句话,倘若之前荣小九还有些同情卢羽飞,从状元夫人成了侍郎的妾,这会儿已是觉得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了。
但荣小九依旧努力的拖延时间,整个荣府唯有荣慎由会救她,不管为了赐婚圣旨,还是假仁假义。
由于时间太久,荣小九趴得有些麻了,略有些粗糙的小肥手,扶在树杈上,换了个动作,道“我父亲同样是你的夫君,你将来倚靠一生之人,怎能如此轻言放弃?”
卢羽飞叉着腰,气势汹汹道“圣人赐婚,老爷定会将后院提前清个干净,不给未来夫人添堵,想我这般没有子嗣的女人,就宛如浮萍,还不知会配给谁呢!”
正午的阳光直射,光线正亮,将一切阴暗照得无所遁形。
荣小九秀眉轻挑,手臂放到树杈上,顺势低眸看向卢羽飞,那一双猩红的眸子正如野兽一般死死盯着自己,随其泼妇的标准动作,更显愚昧,也不知那驸马郑颢是瞧上卢羽飞哪儿了,竟爱的如此执迷不悟!
难道男女的审美差距就这般大嘛?又或是与人家驸马状元一起长大的,见习惯了,反而就好上这一口?
荣小九心中腹诽不停,脸色未曾有一丝显现出,淡淡道“其她姨娘我不敢说,但你卢羽飞可是楚州卢家的小姐,家父不傻,相反聪明的紧,绝对不会与楚州名门为敌!”
对上荣小九那双清透却幽寂的杏眸,卢羽飞神魂像是被牵扯住了似的,不受控的心头一颤。
对啊,她还有楚家,就算楚家畏惧皇权不敢反抗,但是为了颜面定会护全自己。
鸠嬷嬷见卢羽飞有所意动,连忙道“卢姨娘,荣小九惯会蛊惑人心,连圣人都被哄骗得一愣一愣的,更何况您了,还是莫要多说,眼下可就要到了老爷下朝的时间了!”
“闲言少叙,荣小九这些都是你自找的!”卢羽飞刚有意动的心,被鸠嬷嬷一下子拉回现实。
卢羽飞指着树上的荣小九,道“来个会爬树的,将荣小九给本夫人拖下来。”
荣小九一听这还了得,立刻大喝,道“放肆,赐婚的圣旨还在祠堂供着,本县主可是武威郡王的人,碰我便是对圣人不敬,公然挑衅武威郡王。
谁敢玷污圣人最器重外甥的未婚妻,真以为奴大,便可欺主不成!”
家丁们闻言,果真不敢再上前,连跃跃欲试的鸠嬷嬷都打起了退堂鼓。
“好好,好,好,不碰你!来人啊,去寻长竹竿,谁将荣小九给打下来,制服了这个丧门星,本夫人赏百两雪花银!”
在卢羽飞眼里,她是高贵的楚州名门贵女,在荣府那是委身为妾,整个荣府无论是谁,都要对她毕恭毕敬,而对荣小九的印象,却依旧还停留在满脸黑灰的罗锅身上,对其是没有一点县主的尊敬与畏惧。
是以,在边妩儿的扇风点火下,卢羽飞才敢直闯进来,砸了芙蓉园,又要对荣小九用刑法。
荣小九眼看就震呼不住了,心里也发慌,毕竟卢羽飞在荣府极得荣慎由欢心,地位仅次于边妩儿,所以,奴才们都听这个卢姨娘的话。
荣小九不禁脸色越来越沉,道“你们是荣府的奴才,本县主是荣府的主子,打了我,父亲会放过你们嘛?尔等的卖身契可都在荣府呢!”
“本夫人亲自来!我倒要看看老爷是宠你个丧门星,还是疼爱我这个楚州名门的小姐!”
说着,卢羽飞就捡起门外散落的长竹竿,对着树上的荣小九,就一下下的抽了过去。
竹竿凌厉,带着风嗖嗖的声音,一下下落在荣小九身上。
竹子非常坚韧,因竹棍的重量很轻,挥起来刚劲有力,频率也很高,荣小九被竹竿击中的皮肤,在瞬间麻痹,紧跟着痛苦的感觉传遍全身。
见苗头不好,荣小九深蹙愁眉,连忙将莫泫卿送的第一份礼物,星河璀璨周密的护在怀里,这都是泫哥哥对自己浓浓的关心,绝对不能被毁。
荣小九疼红杏眸,斜瞥着树下,用疼得颤抖的手紧紧拽住树干,道“卢羽飞……你……冥顽不灵!”
“丧门星,你个丧门星,怎么还不死,还不死!”
卢羽飞厉声呵斥,打断荣小九的怒怼,将这几年受得所有怨气,通通发泄到了荣小九身上,在树下举着竹竿,狠狠的往荣小九说身上抽。
荣小九又不会轻功,在树上难免限制了行动,很快就被打得遍体鳞伤。
竹棍连续的重击,令荣小九皮开肉绽,疼得额头布满了汗水,只觉得骨头仿佛被抽得开裂,简直痛不欲生,但她依旧紧抿着苍白无力的唇,连吭都不吭一声,带着水光地杏眸冷冷的俯视着卢羽飞。
“丧门星,你不是惯会勾引男人?这竹杆留下的伤,即使伤口愈合了,青紫的伤痕在两年之内,也不会消失,待到下雨时节还会苦不堪言,荣慎由就算得知也会帮本夫人遮掩。”
卢羽飞没有听着荣小九的哀嚎,越发的不解恨,咬牙切齿地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打得起劲时,都蹦起脚,累得她自己都是得满头大汗。
“贱人,丧门星,看你这满身狰狞的伤痕,还要如何勾引武威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