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妍正好看到眼前这一幕,愣了一会儿。
倒是白晚吟先发现的她,只觉面上燥热起,白晚吟连忙推开容景,和他拉开一步的距离,转过头问道:“公主怎么在这里?用过早膳没有?”
“谢王妃关心。我找王爷有事要谈,希望王妃能把王爷让出一会儿的时间给我。”话说出口了她才发觉自己的语气原来能那么平静。
白晚吟回头看了一眼容景,在后者微微颔首的情况下款步离开,把空间让给了他们。
红叶拉住白晚吟,“王妃,你不会真的打算回房了吧?万一……”
白晚吟明白她的担忧,拍了拍她的手以示抚慰,“公主穿了嫁衣,她很美。”
李策有些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去,宓妍确实穿了嫁衣啊,可是……他突然明白过来,昨晚容景是在白晚吟那里歇下的,这无论对哪一个女子来说都是耻辱吧。
更何况宓妍还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公主。
容景用之前白晚吟给他擦脸的帕子继续把脸上的灰痕、汗水擦干净,一边问道:“你想说些什么?”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宓妍冷静地说道。
出门前,她想了想,又折返回去换了嫁衣。这一路走过来,有些下人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她可怜,洞房之夜一人独守空房。
也有人替她惋惜,长得这般好看无奈不得王爷心,只能被冷落。
这一路走来,心里的情绪就像一锅沸腾的热水,却也渐渐地凉了下来。
“为了羞辱我?我自问我喜欢你一事无愧,最起码我做人堂堂正正无愧,没有在背后弄下三滥的手段拆散你和她让你们心生嫌隙吧?可你何必这么对我?”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宓妍眼泪渐渐泛起了泪光。昨日花轿从宫里被抬入王府,这一路她心情甚是忐忑,感觉自己如一株浮萍,想抓什么也抓不住。
后来顺利地拜完了堂,她心里那根一直紧绷的弦也终于松了下来。却得到了这般羞辱!
她用力掐着自己的虎口,尖锐的指甲仿佛要将她的皮肤划破。
容景定定地看着她:“我没有想过伤害你。娶你是奉了父皇对面命,逼不得已。”
“我这个人比较偏执,也可以理解为一根筋。我不擅逢场作戏,也不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所以我一开始便告诉了你,我不喜欢你。你嫁给我,只会委屈了你自己。”
“在凌国之时我感激你对我的帮助,当初也的确想过要利用你在凌王面前替我美言,给我一个见到他的机会。后来我改了想法,也是真的把你当了朋友。但是我没有想过你会喜欢上我。”
甚至还因此答应了和亲,千里迢迢前来夏国。
他可以把她当朋友,却不能如白晚吟般对待她。
那个人的眼里,看白晚吟的时候是充满温度的,鸟兽花景在他眼里都不是自然风景。山非山,水非水,只有眼前人。
可他看自己的时候,山是山,水是水,眸子异常的平静,掀不起一丝的波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