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没事儿吧？”胳膊被人怼了一下，申瑶从痛苦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脸上滋啦啦的疼，伸手摸一下，竟然是湿的。

卜一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张纸递给她，“快擦擦，一会儿冻上了”。

接过纸，申瑶对他笑笑，“我该听你的话进驾驶室坐着，外边儿风大还冷，把我眼睛迷了”。

这一番解释也不知道卜一信没信，反正他没有追问下去。

申瑶大大的松一口气，为妨自己胡思乱想再情绪失控，她干脆让卜一考她数学公式和定理。

车子路过拉河乡乡政府所在地拉河村的时候，正赶上大集。

原本申瑶是打算先回村去卖衣服，卖剩下的拿大集上来卖，不过既然赶上了，集上人还这么多，那就改变策略先在大集上卖一卖。

大集好的位置都已经被人占了，她就让司机师傅把车停在大集人相对比较少的分叉路最外侧的位置，打开大车的后夹板，直接把大车当摊子售卖起来。

这地儿实在偏僻，一开始并没有吸引人们的注意，申瑶肯舍开脸面，扯开嗓子喊起来。

“卖衣服喽，南边儿最时兴的衣服便宜卖喽”。

在她的影响下，卜一也放下面子，跟着喊起来。

多给了钱留下来帮忙的司机师傅也是机灵人，参与到叫卖中来。

三个人一起喊卖，声势不可谓不大，不多一会儿，就吸引过来一批人。

衣服好，价钱便宜，只要是过来看的人都会下手买，而且买的不止一件，毕竟衣服样式不止一种，即便是样式一样，颜色也不一样。

买走衣服的人就是活广告，后来已经不用申瑶他们叫卖，便有好些人被亲朋好友或是同村的人推荐而来。

申瑶和卜一负责收钱找零，司机师傅负责维持秩序看护衣服，三个人分工合作，效率非常之高。

他们的摊子热闹了足足有四个多小时，俨然把大集最冷清的地方变成最热闹的地方。很多摊子都收了，大集都要散了的时候，他们这儿的人才渐渐少起来。

前前后后忙活了六个小时，送走最后一个客人，集市上只剩下他们这一个摊子。

卜一出神的看着自己鼓鼓囊囊的包，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他是见过大钱的人，但是靠自己的双手亲自赚出这么多钱来还是头一次，欣喜、激动、不可置信，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美妙之际。

申瑶也没想到他们的摊子会这么火爆，大冷天的，愣是忙活出一身的汗来。

她可没有发愣回味的时间，忙又把剩下的衣服收拾起来装进编织袋子，仔细算一算，竟然只剩下一百多件衣服没有卖出去了！

她从包里抽出一张面额五十块的纸币塞到司机师傅手里，“师傅，今儿要没有你跟着忙活我们可就乱套了，这钱你拿着，以后再有这样的活还找你”。

司机师傅也没客气，笑呵呵接下钱，说道：“那成，以后有活儿尽管找我。那咱现在上车啊，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