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洛雪看向前方，在那里有一块门板大小的光幕，光幕前的阶梯不再是洁白无瑕的玉石，而是一块十分古朴的青石台阶。

在青石台阶上面有明显的坑坑洼洼和风雨磨蚀的痕迹，好像这块台阶出现在盘玉仙路上是对前路上华丽尊贵的玉石阶梯的亵渎。

“返璞归真。”莫亦轻声说道，“这是最后一道关卡了。”

莫洛雪站住了，她看向莫亦眼中有些莫名的光彩。

莫亦没有扭头但却发现了莫洛雪的视线，他微微一笑问道，“怎么了？害怕了？”

莫洛雪微微抿嘴，她说道，“你变了。”

这三个字听起来很简单，但暗含的信息却海一般宽阔，或许是针对莫亦本身和内心，也可能是针对莫亦的举手投足和处事行为……但无论是哪一种，莫洛雪的意思都十分清楚，莫亦变了。

莫洛雪看着莫亦，她在等一个回答，她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也许答案会让她出乎意料，会让她无法接受，但在冥冥中她已经有了自己想听到的答案。

莫亦略微侧头，他歪了歪脑袋露出了一个很讨人厌的笑容说道，“上一次跟我说这句话的是贵员外家的大小姐，说完她就跑了，如果不是我拦的快，隔日湘江上就飘着具香尸了。”

莫洛雪一顿，然后转头再也不看莫亦。

莫亦嘿嘿一笑，他抓着莫洛雪的手捏了捏，然后踏出步伐！

变化什么的，真的很重要吗？莫洛雪心想，但她在刚才的一瞬间得到了答案，虽然和自己想要的答案不一致，但终究也算是一份合格的答卷。

或许，变化真的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比起以前那个莫家的混账长子，自己或多或少更认同面前这个吧，因为在现在的莫亦身上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兄妹情义。

所以莫洛雪没有再想了，不管变没变，站在他身旁，揩油似握着自己玉手的家伙仅仅是记忆里那个不要脸的混账哥哥罢了。

或许吧。

莫亦和莫洛雪扛着斥力上前，无形的压力澎湃汹涌起来了！就像滔天的巨浪一般从四面八方拍了过来！

但莫洛雪和莫亦没有退！他们逆流而上，由哥哥掌舵，妹妹扬帆，他们两人是狂风巨浪上一叶并不孤独的孤舟！在滔天噬人的巨浪中大声欢唱着前行！

仙山的光芒越来越甚，从脚下的玉石阶梯四散出来了赫然的白色刺眼光线，莫亦和莫洛雪手牵手踏上了那块青石台阶！一时间，无尽的光辉暴增吞噬了一切能见之物，仿佛吞噬了整个天地。

盘玉仙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