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呜——

红粉骷髅咆哮，刮起的狂风，让小九拨弄不及，冷不丁坠下……坠下……

——我就要死了吗？

寒冷，刺骨的冷；黑洞，吸人的黑洞。

咻——一道流光划过。

“我们一直在找你，但我们只能抓住坠落的一瞬，真是谢天谢地！”

是小五！这纸鹤，是大姐的纸鹤！

是大姐来了？还是竟能变大？

“那边还有一人，快去！”小五命令道。

“喂！不能再救人了，它已经越来越慢，我们首先要保存的是我们自己！”

“在乱世中生存，有些事不得不抛弃。”有人也悲痛。

小五怒吼，“收起你们的假同情吧，若不是我救你们，你们已经是亡魂了！”

“你千辛万苦的救人，就是要落得个全军覆灭的下场吗？”

“我们够了，这样就够了…….他……那是他命不好。”

“可是，我们落入窘境，不就是希望有人来救吗？”小五迷茫，他想到了在最危难时刻，梁若晴挺身而出，那是他心中呼唤了千万遍的渴望，终于一道光向他射来，是最神圣的一刻！

小九看纸鹤堆满八人，加上自己九人，已经负荷很重。其中两人是仙师，颇有些不怀好意。二哥帮衬小五说话，二福没有踪影，吵闹声变成蚊子的嗡嗡声，惊乍的要命。

“你是不是希望我们死！希望我们都死！”有人担惊受怕，怕死了，很激动。

“你才是假仁义，看轻生命，有了它，我们能安全的远离，活下去。”

“你还看不清吗？”

小五和二哥不敌六张嘴，她只听到来自陌生人的嘲讽，心虚的吼叫，她看见张开，隐没其中，喏喏不敢开口。他有时候会劝阻小五，让他看开点，小九知道他是想成为众人的核心骨，想立功，让大家信服。

这么短的时间，那人死了，大家声音渐渐小去，因为只要没有人命抉择，就不会有争吵。这个翻转的大地无终无止，纸鹤紧贴地面，沉沉浮浮。他们离骷髅脚很近，头很远，是最安全的地方。远处有红雾飘荡，隐隐白光，好像初生的月亮。

“我提议，还是将他们绑起来吧。”他们很惊惶，这个念头氤氲脑海，早想达成，只是没人提出。

“是啊……”

“甚好，甚好，此飞行器已不堪重负……”

“若是再出现此状况，我们不可能花费精力去争吵，我们还要迎战，探索未知……”

说着，已打算筹集绳子合力将人绑起，有三三两两的人，已将其逼至一角。

“你们——过分，你们，虚伪！”小五绝望，心碎。

“你们，忘了是谁救的？”二哥仰天，却不知哪里是天，红雾飘荡，月亮好美。

“诸位……”其中一位仙师摆手，示意他们停止。小五哽咽，终于还是有人……

“我觉得可以将他们扔下去，这样不仅减轻了重量，况且你我齐心一致，更好做主意。”

“我知你们担心什么，言咒我虽不知，但我知道一法可从其嘴里撬出来。”

“……呵呵呵，就是搜神啊，就算他会变成白痴又怎样，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

这两位仙师早就心怀怨恨，他们摸爬打滚数十年，还没一件趁手宝物，真是老天不公啊。不光如此，这人还如此不上进。当然最重要的是，以言咒催动的宝物，还能传给凡人。

没人理会小九，她根本就不重要，但并不排除，以后。

她该怎么办？

小五！

他找准机会纵身一跃，飞向茫茫天地间。

二哥！

二哥闭眼，他留下，心里堵，还是走吧。

小九愤恨的眼扫过惊慌失措的人，坠向他们。

一个面翻转后，他们在眼中消失不见，惊讶的神情还依旧停留在脸上。

刷！一道同样巨大的绿鹤展翅，在红雾中，于骷髅双股之间，它停留缝隙不太被注意。骷髅被圆月透过红雾的光一照，便被烧灼，发出剧烈尖叫，以及痛苦的嘶哑声。纸鹤上的人目睹这一切，深吸气，呼气，再吸气，呼……

“是了，我断了“丰”的骨，他再难爬起；我召了月，那骷髅正麻烦缠身。哈哈哈……”

“我估计你这么高兴，却不是大害得除，而是得了这拨乱锥吧。”

“咦！瞧你说的，根本就不是个稀罕玩意儿。”

书生摇头轻叹，“有些东西看似锦上添花，但需要之时又无处可寻，这可麻烦……”

“怎么，你要么？”

“小九，你怎会有这东西？哦我知道了，你怎不早告诉我。”小五既欣喜又埋怨。

“小九做这事是对的，你人年轻，没经历这人性残酷……”二哥叹道，对小九点点头。

“我做的……是错的吗？”小五难过，他没害死他人，却害了自己，连累别人。他心中有疑问，他的信仰会崩塌。在小九眼中，定国府的人各各都是光明磊落的有德之人，在这一点上，她是赞同小五的。

“五哥，你没错，只是人世复杂，难以揣摩。权谋之术，就连父亲都未参透，你又如何能在急乱之下切中要害，二哥说了你还年轻。”

小五微微一笑，似走出阴影，“是了，父亲也曾遇到窘处，娘亲也曾说过，做领头人，要有谈判技术，人格魅力，还要会虚张声势，能屈能伸……”

“你能明白就好。”小九感叹，他发觉小五成熟多了。

有段时间，红雾越聚越多，他们都快看不清对方的脸，似欲要遮住月光，她们大感不妙。

咣——呜——

等一轮滑下，他们赶紧顺着地面到达上方，这里冷冷清清，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去神庙！众人对望。

哗哗哗哗！

什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