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也没办法，这只能说是种族上的限制，她一转起来就什么不知道，整个人单纯沉浸在转圈圈这件事上，啥动作什么的都记不得了，一停下来会觉得整个天地都颠倒了过来，重新体验了当年还在天上的时候，驾云飞翔的感觉，当然这是她认为的。

而在周行首看来，是一个前一秒跳剑舞跳的精神抖擞，表现好的让人忍不住拍案称绝的舞者，下一秒慢悠悠，脸色苍白，身体僵硬的在原地转圈圈，要不是她呕吐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不像作假，周行首都在怀疑，她是不是在装模作样的逗弄她了。一连半个月，周行首充分了解了钟灵的饮食状况，并没有继续了解下去的兴趣。

但看在钟灵那个以为旧伤复发“死”在敦煌的师父面子上，周行首并没有把对她而言并派不上任何用场的钟灵给赶出去，大大的违背她一向的准则，引得院子里的小娘子猜测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甚至还开了赌盘，现在怀疑钟灵是周行首私生女儿的的一方遥遥领先。

而对立的一方虽然人数上不占优势，但她们理由充分，那钟小娘子长相平平，怎么可能会是周行首的女儿呢？

当然周行首是不会养干吃白饭的人，挑了个天气晴朗的下午，她郑重其事跟钟灵说让她准备准备，今天晚上参加一个重要的宴会，搞得钟灵的心里还有点小忐忑。

“行首，那个，那个。。。”钟灵吞吞吐吐的，但还是忍不住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咱可是事先说好了，我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宴席上的小娘子要是被人看上了，可是没有拒绝的机会的，她跑起来倒是容易，万一给周行首惹了麻烦怎么办，还是先说一下。

周行首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走了。一直到宴会开始前，还在为自己的贞操问题担心的钟灵，等到宴会开始的时候，才终于明白下午周行首听她说完那话后，奇怪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那是长辈对于某些异想天开想法过多的晚辈的关爱，质疑其在生活上是否能够自理。

没有人会对躲在角落处，手拿大铜锣，长相平平毫无气质可言的女子产生称得上是不轨的想法。从开始到现在，钟灵最有存在感的时候，就是众人酒足饭饱之后，替他们指引一下五谷轮回之所在那里。另外就是开头和结束的时候，敲的那两声响锣。

也是有慧眼识珠之人，察觉出这敲锣的小娘子天赋异禀。拿来当话题，跟身旁漂亮的小娘子调笑两句。

“这敲锣的小娘子，手劲可真大，这锣敲的真响！就是长得丑了点”

曾经在文娱界声名赫赫的钟灵，时隔二十年，才终于品尝到了从艺人士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