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子……有时候行为是有些出人意料，不过……也是情有可原。老人家别放在心上，等他疯过这一阵儿，明白自己错了，这便就好了。”

“哦，原来如此。”

管事的老人面上只道明白，然而心里却想这样一个俊俏娃娃怎么会得疯病呢？倒真是怪可惜的。

皇帝又和老人家天南地北的聊了几句，这才告辞回了马车。

陆灵枫实在是个爱较真的人，她怎么也找不到萍水相逢的两个人骗她的理由。她靠在车窗上，不自觉地频频喃喃，间或夹杂着一两声叹息，然而皇帝的心情倒是难得舒畅。

这一趟没能求证慈安堂的猫腻，便算是白跑了。皇帝若真要论起来，治陆灵枫一个欺君之罪也不为过。但他这个幺儿离开他许多年，正经算起来，他们难得有这样的相处时间。况且他这些日子批折子也批得烦了，出来走走也不是一件坏事。是以，这所谓的欺君之罪在他这儿反倒成了桩好事。

行至街上，马车却出人意料的停了下来。流影做事向来稳妥，有他保驾护航可不容易出事。可是此时他突然停下马车，让车里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流影。”皇帝语气一凛：“可是出了什么事？”

“回皇上的话。”隔着一道车帘，流影低声道：“是阿牛和阿白。”

听到流影的话，陆灵枫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帘。阿牛和阿白两个人的身影映入眼帘。陆灵枫正打算下车去问他们个究竟。流影却拦住了她。

顺着流影的眼神看去，阿牛二人身后有个拿着扫帚的妇女追了出来：“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跟你们那死鬼爹一样整天东跑西跑不着家，留下你娘我一个人操持里外。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既是父母双全，便不会是慈安堂的人。

身边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老蔡家那口子又教训他儿子了。”

“训得这么狠，难怪那两个小子不愿意回家，还到处说自己家在慈安堂了。”

陆灵枫心头疑虑尽数消散，回了马车之中。流影缓缓驾起马车离开。

身后阿白无意瞥见流影，神色奇异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