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分身术的话便可以看到贤王真的算是眼泪汪汪了，嘴唇里侧有道口子被书桌对面正冷冷收拾药箱的沈绍元撒了白色的药粉，蜇得贤王直哭。

沈绍元倒是一脸平静像是刚刚就做了件极普通的事情一样按照惯例嘱咐：“这几天别碰水，最好饭也不用吃，好好养着吧。”

话虽然难听，但是沈绍元却并不着急离开房间，反而环视了一圈屋子，瞧着足够简易的装饰和堆砌得满满一书桌的书籍折子和信件，心里免不了要松下一些的。

踱了两步，看到了门外不远处正抬头戳郜嘉人额头的我：“那是谭家什么姑娘？”

“谭家九小姐，谭秋分。”贤王一手还扯着嘴唇，姿势怪异，说话的声音像是含着块石头似的。

“明明知道谭家老二谭正青就已经够让皇上忌惮你了，可还是招惹谭家的姑娘，倒是不担心给人招灾惹祸啊。”沈绍元又问道。

话还是不好听，但是贤王的表情却难得地放松，甚至倚着身后的靠背有些惬意地回应：“不受宠的九小姐，他父亲都不知道记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这本身就是他们平时的相处方式，两个人似乎不存在身份和阶级，只是兄弟和最好的朋友，有难同当的那种朋友。

有时候他们很像同一种人，不问世事，不染指别人不想让动的，避开凡俗，不理世人，但是自己该承担的责任都会承担起来，无论是不是一个在朝堂，一个在战场。

可沈绍元静了半天，开口却是惊雷：“你喜欢这个姑娘是吗？”

“额…嘶…”贤王皱眉，跟着就是冷冷的抽气声持续了很长时间。

“她跟你是同一种人，如果你现在愿意把她带在身边，说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入了你的眼了，以前你我也曾南游，也曾私访，也有有心人给你带了姑娘，也有我们从小一直长到大的玩伴，但是从来都是你住在简陋的驿馆里，她们住在别院里，或者当地最好的酒楼和客栈，我也没见你把人接过来。”沈绍元瞧着外面那道并不算很亮眼的身影，脸上还有些婴儿肥，好像也不是很注重美丑的我。

贤王眉头紧锁，也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疼的，也盯着院子里正跟郜嘉人打闹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