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我终于有机会见到贤王跟我二哥了,贤王在军帐里跟沈绍元争吵,我跟二哥在帐外讨论他们在吵什么。
沈绍元不愿回京,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回京城,换言之,我二哥也很长时间没回京城了。
我执意要贤王答应我允许让二哥今年在家过年,无形中也拖着沈绍元也必须在京里过年了。
沈绍元说话声音很大,似乎要掀翻了帐篷,我下意识看向帐篷的时候揪住了二哥的袖口。二哥搭着我的肩膀将我带到旁边轻声安抚,除了这个他手里还拿着贤王的奏折。
奏折有二,一个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第二个写赵鹤均的财物,瞧着那奏折的厚度,这赵鹤均怕是富可敌国了。
一般抄家这活儿,虽然琐碎但是是吃回扣最厉害的活儿了。
贤王不吃回扣,无论他有没有钱他都不吃回扣。
因为京中的皇帝并不会因为他不吃回扣就原谅他,如果贤王吃回扣了皇帝会觉得贤王野心大,表面尽忠背地贪墨要是贤王不吃回扣,皇帝会觉得贤王这人是连钱都满足不了的人,难道他想觊觎朕的皇位吗?
说不定这皇帝就是太把贤王当回事了,觉得只有贤王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反倒是忽视了朝中那些真正的蛀虫。
半个多月之后在回了京城,身在河北的时候天空已经落了雪,回了京城马车压在石板路上已经有吱呀吱呀的雪叫声了,我身上穿着厚厚的冬装,没再乔装成男孩子的模样了,反而穿了热情的大红色和墨蓝色,一个俏皮一个稳重,我曾站在河边看我穿冬装的模样,不算臃肿,看起来还有几分贵气。
也就是这衣服贵,全部都是贤王买给我的,说是自己置办的时候顺道给我买了两身,就连二哥和郜嘉人的都置办好了,我也特地去谢过贤王,表示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穿过这么好看和这么昂贵的衣裳,不出所料,落得一身嘲讽。
在城中落雪干净的地方我蹦跳了许久,在雪地里抓了雪团朝郜嘉人脖子里塞,我俩追逐打闹着,郜嘉人却一点都没将雪团打到我身上。
回了家之后二哥才跟我说,我跟郜嘉人玩闹的时候,贤王评价我像一只品质奇特的红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