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毁了一辆，虽然马匹没事，但想要兵分两路继续前行的话，陆飞羽和谢在渊只能同坐一车。

姚冠又开始吆喝自己“受伤了好疼啊不能动”，强烈要求留下，甚至把自己的折扇塞给了亲卫，道：“有了本王的信物，五城兵马司不会不重视的！我这名亲卫骑马比我好多了，让他去让他去！”

一旦众人表现出一点不同意的意思，姚冠就开始耍赖。

这般把脸皮踩到脚底下不要了的行为，让众人叹为观止，本着崇敬的心情只能同意。

一匹马由亲卫骑走，剩下的陆飞羽、谢在渊、珍珠、姚冠和那名彩衣少年五个人，就得挤谢在渊乘来的车。

好在这车极大，拉车的黑马也神骏英姿，彩衣少年乐津津道：“车大得很，绝对能把人装下了！车厢里分了内外两厢，有帘子相隔，主、陆姑娘，您和师父坐里面，王爷和珍珠姑娘坐外面，我负责赶车，没问题的！”

珍珠担忧道：“我们人好多，马能拉动吗？”

黑马立刻喷了个响鼻，轻蔑的目光扫了珍珠一眼。

珍珠惊喜道：“这匹马真好看！而且它好像能听懂我的话耶，好厉害！”

黑马高高昂起头，得意洋洋叫了两声。

陆飞羽特意让彩衣少年赶着车避过路口中心，才上到车上，少年吆喝了一声，黑马自动跑起，继续往珍珠老家奔去。

此时，距离孙庄村已经很近了。

车厢内帘子垂下，隔离了内外，小小的空间内只坐着谢在渊和她两个人，陆飞羽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封闭的空间让谢在渊冷冽气息无处可去，即使他无意，仍然侵略性的围绕着她，她每一次呼吸，都被迫闻到他寒松翠竹般浑厚浓郁的气息。

——像极了她恨不得忘掉的那年酒醉深夜，他俯首在她胸口深深压抑的喘息。

陆飞羽忍不住心中燥热，为了转移话题左顾右盼：“拉车的黑马是怎么回事，你让一匹天妖拉车？”

当然不用担心拉不拉得动车，这哪是普通黑马，这分明是头成精了的马！

只是它的魂体十分干净，洁白无暇，显然属于从未作恶、陆飞羽要炼化精魄都不能选的那一种。

以至于她一点没有闻到妖气

陆飞羽听说过有人豢养天妖的情况。

化不了形吐不了人言的喽啰妖，和野兽牲畜并没有太大区别，而它们又比野兽牲畜聪明强大，无论是饲养来做事或者当宠物养都是很好的。

她当年养的那一只鸡精，叽叽也是如此。

虽然最初陆离是想把叽叽养肥了烤着吃，后来她发现养着也挺好的，叽叽每天早上都按点叫她起床，还勤勤恳恳帮她驱赶飞进院子里的虫子，身居数职。

当年游走江湖的时候，陆飞羽听说，有些重口味的天师，甚至会收半人形的天妖当侍妾。

什么兔女郎、小猫女……有的只是玩弄，有的则是真爱，关于人和妖到底能不能相恋这个问题，天师界还不止爆发过一次争执。

但是！

谁养天妖都有可能！

万万唯独谢在渊不可能啊！

他这么固执冷漠乖戾的人……

谢在渊道：“它很听话，为我做事，我庇护它平安。”

陆飞羽抓了抓头发：“我还听到外面那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少年叫你师父？你什么时候收了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