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过分洁癖的家伙。
“盛锦和顾垣彻都已经放了,你放心。”
余念云淡风轻的说了声,她将顾垣城拉进房间里,而房门被关上的瞬间,却被那个男人定在了门板上。
余念以为他要吻她,毕竟是久别重逢。
但是却没有……
他只是靠得很近,余念能闻到他身上薄荷药膏的味道。
他分明二十四个小时蓬头垢面,没有洗漱过,可整个人依旧带着清冽的香。
她微微扬起的脑袋被那个男人的大手捧住,然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问。
“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顾垣城指了指门外,又转头看了眼摆在床上干净的男士衬衣长裤。
余念耸肩,不置可否。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次回来,我本以为要和我哥哥兵戎相见,但是没有,他对我……”
余念似乎在拿捏着用词,她不好形容余还这次对她算是什么。
说是宠溺?大概是的,他一直很宠她。
可那都是在以前,在他们是一对感情甚笃的兄妹的时候。
后来她渐渐不受管控,他的哥哥让她去调查顾母身在何处,她没有听他的话,他也给了她颜色瞧……
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之间便没有宠溺这么一说了。
他们之间其实有很多话没有说明白,都是结,可她回家,认怂,余还却也就着这个台阶下了。
就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甚至他让她上楼陪顾垣城吃饭,在余念看来都是离奇事一件。
但她想念他,不会不来。
余念似乎在凝眉苦思,那副模样纠结得很。
顾垣城便也没有强求她,拍了拍那小脑袋,吻了她的头发,转身去拿衣服了。
“我先冲澡,一会儿说。”
衣服,是余念从陈康那要的,他和顾垣城的身材最为接近。
为了恤这个家伙的洁癖,她只要陈康没拆掉价签没穿过的。
从内裤袜子到衬衣长裤……
陈康在这小楼并不是长住,带来的西装基本上都穿过,只有一条牛仔裤是没有穿过的,衬衣也偏休闲。
虽然不是顾垣城的日常风格,可情况特殊,总得将就将就。
浴室里很快便传来了水声,余念便推开了门,走进去,蹑手蹑脚的盘腿坐在马桶盖上。
她拖着下巴欣赏这顾垣城站在花洒下的健硕身躯,总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有纸笔,有张画纸。
他的身材骨骼是要比她素描课上看到的欧美男模要好上一万倍的……
就连他胸口的伤疤,都很值得临摹。
但到底她的手不方便了。
顾垣城似乎在花洒下站了很长时间,温热的水一直流,淌过他身上每一个块分明的肌肉。
余念这样看着他久了轰然觉得耳根发热……
她咬了咬唇瓣,清了清喉咙,站在花洒下的男人这才终于发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