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96章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2 / 2)金屋藏娇:顾先生别玩了!首页

“不行,看在我给你把手机拿出来的份上,至少要吃十口。”

“十口不行,五口。”

头一次,大鹤在这种问题上和一个女人讨价还价。

他这点儿暴躁的脾气算是被这对兄妹俩折磨没了。一个是死活不爱吃药,一个是死活不爱吃饭。

呼……

都是来折磨他的。

“五口不行,八口。”

“六口。”

“七口!”

“七口就七口。”

这算是成交了。

但他们两个人的计算方式不同,大鹤说得是再吃七口,余念已经将那第一口当做一口了。

这一碗粥,两个人推推搡搡,喝到五口的时候粥就已经凉了。

“算了别吃了,冷了。”

“棒极了。”

余念这才抿嘴笑了,总算逃过一劫。白米粥可是她此生最不爱吃的东西,没有之一。

看着余念那嫌弃的表情,大鹤好像早就猜到了会有这样一遭。

他从夹克口袋中摸出了一包软糖,拆包,丢了一颗到自己嘴里。

“唔,真甜。”

余念闻到了淡淡的橘子香,她赶忙扭过头去看,便见到那个男人举着一带软糖吃得自得其乐。

双眼皮迷得很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来一颗?”

他把那袋子往余念面前送了送,“喏,你爱吃的牌子,正好外面便利店有。”

“哈哈,好久没吃了,真棒。”

余念也顾不得手疼了,从袋子里拿了颗糖塞进嘴巴里,欢快的嚼着。

低血糖迅速补充糖分的方法就是吃糖,而软糖可以通过咀嚼让人体分泌出多巴胺……

最适合她这样绝食了几天,肚里无食的人。

只是,这个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正好的东西。

余念喜欢的软糖,外面的便利店并没有,所有的正好无非都是他苦心孤诣的寻觅。

如果白粥让她不开心,那水果软糖便更好让她开心起来。

“好吃吗?”

大鹤问她,问得真挚。

“好吃。”

余念点头,笑呵呵的,躺在床上素着脸,就和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一个样。

大鹤又从袋子中拿出了一颗糖,没有吃,只是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

水果软糖基本上有一个共性,就是什么味道的都会做成什么形状的。

橘子味的会做成橘子形状,苹果味的会做成苹果形状,可乐味的会做成一个可乐瓶子……

“我还记得小时候,付舒也喜欢吃软糖。我们到了孤儿院,没有什么糖吃,我和付潭齐就把自己的糖剩下来,都留给她。”

大鹤这话说得漫不经心,眉眼清淡。

他并不是沉浸在悲伤里的表情,只是像诉说着一件平静的往事,而那往事里有苦有甜,有糖果也有苦药。

“你是个好哥哥。”

“是么?”大鹤耸了耸肩,将糖果丢进自己的嘴里,“我可不算什么好哥哥,那天在墓园我把她骂哭了。这是我们分别后第一次见面,那丫头起初是惊喜的,只不过……”

“付舒不会往心里去的,我哥哥不是也经常骂哭我么,你是知道的。”

余念举了举自己的右手,“他还会打哭我。”

“大小姐,您可千万别拿自己比。您几天前的惊人之举,先生没有杀了你就是好的了……付舒之于我,其实无伤大雅,我原本也没打算回付家,我老早就和我妈说过了,就算付家的人拿着八抬大轿抬我回去我都不会回去,所以对于我而言,身份被顶替,被兄妹抛弃,都是小事。可是你对先生做的可不同,你毁了他十几年的心思,他所有的谋划,他苦心孤诣想为余家正的名,想为你爸妈洗清的冤屈……能是小事么?”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是个坏人。”

余念依旧在笑,只是笑中带着点苦涩。

“所以我这打也挨得心甘情愿。”

余念又用手蹭了蹭自己的脸,“嘶……我挨了巴掌的这一块儿皮肤变得很粗糙。”

她无奈的撇了撇嘴,表情难看,“我啊,一个靠脸和手吃饭的人,现在脸也坏了,手也坏了……”

“坏就坏吧。手虽然治不好,但还治不坏么。还有脸……脸是能治好的。等你出院,我调药膏给你。”

大鹤哄着余念吃了几颗软糖,就把糖袋子收了回来。

然后,继续哄着他喝水。

他突然发现或许养孩子也不过如此,他所有的耐心都用在这丫头身上了。

过了凌晨两点,护士来换点滴,那药里大概有助眠的成分,余念很快便困了,眼皮打颤。

大鹤又哄着她睡觉,坐在床边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她说这话。

他看了眼她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原来是没电了,所以她才会别扭成那个样子。

继凌晨寻觅白粥,凌晨寻觅软糖之后……他又在凌晨裹着外套去寻觅数据线和充电器。

余念的情况并不严重,明天,好赖是要出院的。

他只想让余念在回去之前再给顾垣城打个电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她想做的事情,他便想着尽力去满足。

只要他能办得到,只要不去突破先生的底线,他想尽可能的让余念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

不为别的,只为成全她的那一瞬间,这丫头脸上的笑容而已。

那种想笑又不敢大笑,抿着嘴,含蓄、喜悦的惊喜,很美。

大鹤回到病房给余念的手机冲上电才坐在她的床边眯一会。

他并不敢趴在她的身边,更不敢躺在沙发上。

就像他连帮她上药时都不会直接摸她,男女授受不亲,他虽然喜欢余念,可绝对不是那种沾女人便宜的伪君子。而余念的点滴需要人看着,这医院也不那么安全,他一个人在病房里陪着她,不得不小心。

夜很快就过去了,大鹤迷迷糊糊的醒了几次,看她输液的情况,用耳温枪帮她测体温,也会帮她盖被子,还会偷偷盯着她的睡颜。

除了她生子难产死而复生的那一次,这是大鹤人生中位数不多能如此近距离盯着余念看的机会。

他看她娟秀的眉眼,看她平静的表情,看她在睡梦中偶尔不怎么安稳的样子。

她的梦里有谁呢?

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意义,应该只有一个顾垣城吧。

顾垣城是她的唯一,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没有谁能取代顾垣城在她心里的位置。

就像先生刚刚问他的问题,值么?

他偷偷的想,当然值啊。

这个世界上难道只有被爱才是幸福的吗?爱人也是幸福的……无条件的爱一个人,因其喜而喜,因其悲而悲,这也是幸福的。

真切的体悟到一个人的快乐与悲伤,真切的去感受一个人的所有。

感同身受这四个字,从来不是虚言,是需要真正付出到极致才能感受得到的啊。

大鹤睡不着,他知道顾垣城出国了,可是又不敢信。

偷偷发短信给陈康,让他私下去调查顾垣城的行踪和近况。

凌晨,陈康睡了,却被短信吵醒,给他发来了一串三字经,骂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