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从余还房间中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垂着的手都没有什么力气,各有各的狼藉。
大鹤坐在二层的小厅里,瞧见余念出来了便赶忙拿着她的外套迎过来,外套打开搭在她的肩膀上。
“这山里冷得很,穿着。”
余念低着头,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大鹤的脚上。
他那双差了颜色的鞋子已经换过来了,如今是规规矩矩的一双白色带了金标的篮球鞋,总算有了个正常的样子。
“哭了?”
他侧过头去看她,却丝毫没有捕捉到余念的半分表情。
“大鹤。”
那一扇门里有人在叫他,大鹤便替余念拉了拉衣服赶忙走进屋里,既然从余念这儿看不出什么端倪那他只能去瞧瞧屋里。
难得的,鬼爷坐了起来,甚至凭着自己的力量将双腿从床上挪到了脚踏上。
这是他精神大好的征兆,甚至连气色都好得不成样子。
往日里的苍白荡然无存了,大鹤甚至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浅浅的血色。
“先生,今天可按时吃药了?”
“不用吃药。”
余还的眉眼一抬,望着大鹤的目光有力而坚定,他一挑眉,神色瞄向了那敞开着的大门,方才继续收敛……
“顾家……总算是完了,你说我还需要吃药吗?”
大鹤似乎是被鬼爷这句话吓到了,他下意识的望向卧室的门,不知道余念现在走了没有,有没有听到自家哥哥这句话。
他的唇瓣不住的嗫嚅着,嗫嚅着……好像语塞了。
他的目光四处游移,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而在这莫名就剑拔弩张的气氛里,大鹤犹豫了好半天才找到将话题引向顾垣城以外的方法。
“药还是要按时吃的。”
他看到了余还放在床头柜上的茶壶和茶碗,拿了托盘去端,“先生,您怎么又喝茶水了啊……我就走了大半天而已。”
大鹤手忙脚乱的将的余还的杯子和茶壶放在托盘上,又收了昨天下午喝剩下的药碗。
“我去给您熬药,您再休息会儿……”
“不用休息了,我是真的精神很好。这么些年,我从没有一天像今天这般的神清气爽,身子不沉了,头也不疼了,就连这腿也不是麻酥酥的了。”
余还的手摁在自己的膝盖上,似乎在微微用力,而后手指头一根根的放松开来。
“顾垣城倒了,顾家便倒了……大鹤,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舒心过了。”
门外,传来了脚步踉跄的声音。
余还和大鹤的目光碰上,他们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余念就在外面,在听着他说的这些话。
顾垣城倒了……
倒了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倒了。
余念是在这别墅里并没有房间,只有关着她的那个像监狱一样的地方。
她便直接回了那个地方去,让人开门,坐在那冰凉的地板上。
余念的手机还在,她只怕一会儿便会没有,所以赶忙拨通了穆臻的电话。文学大enxu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