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贺心安就开始忐忑了。
此前贺丰年不知道码头上的事,文郁一定是如实说了,贺丰年的笑容实在是有些可怕。
果然,书房门一关,贺丰年就变了脸,怒骂:“贺心安你是白痴吗?什么都不准备就当众扒文家的皮,谁给你的胆量?啊?”
如同每一次被骂,她瞬间就怂了,也不解释,讷讷:“我错了,再不敢了。”
再不敢了?
听了这话,贺丰年更火了,“你知不知道,美霞想你想的没事就偷偷掉眼泪?你知不知道,我和小孟为你累成了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你姥爷担心你都病倒了?你要是在肇东出了什么事,你想没想过我们这些人的感受?”
“我姥爷病倒了?”她脸色大变,慌乱无措的问:“怎么会这样?严不严重?之前不是说家里都好吗?”
“没事没事。”孟涛心疼了,赶忙安抚:“不严重,小毛病,就是年纪大了,本来心脏就不好,现在强了不少,养养就好了。”
她想起之前许凤洲的提议,想要说把刘庆山接来肇东治病,可看着贺丰年的脸色,还是乖乖闭嘴了,让他骂完再说吧,这是真生气了。
也是,她现在回想起被枪指着头都后怕,何况是诈听此事的贺丰年呢?
她这副窝囊样儿,着实是稀奇的很,孟涛看的好笑,也忍不住为她解围:“二姐夫,安安从小就很冷静,这就是涉及到小信的事才着急了。”
“哼!”贺丰年还是很生气,“文信那个王八羔子,是不是知道我来了,他就在那装睡呢?”
这可是冤枉人了,贺心安急忙解释:“不是的,爸,我师兄现在睡眠要靠药物控制,昨晚才吃了睡眠的药,得睡三十多小时才”
“你闭嘴!”贺丰年再次冒出邪火,“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处处都帮那王八羔子说话是吧?”
贺心安:“”
又来了,愁死人了
孟涛憋着笑,与贺心安一起插科打诨,谈论着家里的事情,渐渐的,才把贺丰年哄的多云转晴。
贺丰年对女儿是心疼多过生气,揭过去也就算了,简简单单的把堵文璧初后路,和目前对文璧初的安排说了一番。
他刚才已经与文郁达成了初步意见。
借着女儿被枪指着,以及文璧初在手,他愿意出面协调让文璧初多活几年,等文信从镜岛回来再做打算,趁机跟文郁提了一大堆条件。
文信不在家这几年,文郁会负责处理族务,碰到了棘手的家务,也会亲自解决,不像是当年在华京允诺的客套话,而是要落实到实处。
文郁也答应下来,会配合好贺心安的其他工作,让她顺顺利利的读完大学。
同时,文郁会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亲手帮忙打造一个新的核心家族范家,族长也选好了,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定下了刘美燕。
刘美燕本就是范姿渔后人,孟涛也愿意来肇东,一家三口会在华京的事务安顿好后,再带着年迈的孟文鼎一起来肇东,从此入主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