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彤站在哈尔滨火车站,被眼前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的人?火车站横亘几百米,前面广场如垃圾堆,刚下雪没人清理,整个广场乱七八糟,各色人等聚集的堆又一堆。这是他第一次买票回家,本来老肖告诉他,可以让公司带买,他觉得耽误时间,公司那几个秘书是给老总配的,让她们给你买票不知晓得是几号的。眼前的车站竟然有四五个入口,进了检验口,他更是眼花缭乱,一楼的大厅黑洞洞的,显然车票不在这买,抬头,高耸的二楼望不到边,宽敞的空间实在不是家乡那个城市能比拟。坐上有点摇晃的电梯,二楼也很乱,很脏,人来人往司空见惯地忙碌。十几个售票口,每一支队伍都排成大军,虽然不是车运高峰,瞅了这支大军也令人头痛。
毕恭毕敬地把钱递进售票口,售票员还算礼貌,没斜眼白他。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方就觉得恐慌呢?看表,离发车还有四个小时。本想在侯车室呆一会儿,二楼却并不暖和,没半个时辰,他被冻得哆嗦,他决定还是到外边找个地方躲躲。
出站口雪花并不多,冷风却不断地嚎叫,肆意地窜跳。他巡视一圈,网吧、饭店,立刻被一堆窜动的脑袋撑满。他无奈地继续向前,路边旅店竖起一张张休息牌,一个小时十几块钱不等。什么买卖都有细化?这旅店也可以论小时来出租?晕转了快一个小时,精疲力竭,坐火车很累,上车也挺不容易的。孤零一个人,才觉察到在外不易那句话的真实含义。
走进旅店,沿着斑驳的水泥台阶上楼,象进了地窖,还在四处找,突然黑暗角落钻出一个脑袋。“住店吗?”
那是一个面容慈善的中年女妇女,身上披了件车站蓝制服,她傲慢地上下瞥了一眼陆彤,并没一丝欢迎光临的意味,到象是他是不速之客,打扰了她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