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几人一拉,秦老尚书便借势松开了那周御史,在这早朝上闹这么一出,其实已经很过分了,但他现在却没有分毫悔过之心。
当街拦路状告朝廷命官,哪怕只是一个御史,也一定会被严查严审的,这段时间丑儿和他那位朋友或许会吃些苦头,若不是陛下已经知晓此事,不得几人根本没机会活到庭审。
但他今这么一闹,事情就会好转许多,秦老尚书的孙儿,还是没人敢为难的,且看今日这份护犊子的劲头吧,若是让那二受了委屈,不得老尚书要拿刀上门理论了。
这老将的心思,陛下自然是懂的,因此只是言语上斥责一番,并未在意。
“李爱卿,之前你的有人状告周御史,究竟是怎么回事?”
朝堂上再次安静了下来,虽然御史台众人对于秦老尚书刚刚的举措很有意见,但此刻也顾不上其它,那位京诚令所言之事才是最紧要的。
“回陛下,那乞丐身有残疾,舌头似被割掉,言语不清,但其将自身经过尽写于讼状,状告这御史周松假冒状元之名且企图杀人之事。”
着,李太将几张送纸尽数奉上,魏公公查看一番方才转交给老皇帝。
那周御史此刻也顾不得胸口的疼痛和衣服上难言的气味,紧张的盯着龙椅上那位皱眉翻阅讼状的陛下。
朝中诸位大臣皆屏气凝神等候,不时地看一眼周御史,再看一眼陛下手中的几页黄纸,心中颇为好奇。
许久,老皇帝一拍龙椅,怒道:“岂有此理!”
众人皆好奇那几张黄纸写了什么内容,竟能让陛下如此气愤,却听陛下接着又开口了。
“周松,怪不得你今日非要将那戏院取缔,是他们的故事所言非虚,让你心虚了吧?”
“或者,朕不该称你为周松,你是吧,周柏?”
着将那黄纸递给魏公公,令他将上面的内容读出。
下方诸位朝臣皆凝神听着。
………
“狄兄,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虽不知苏瑾为何突然起了兴致,但狄文宣还是放下手中书册,面露期待之色,这苏兄的故事一直可是很精彩的。
“在大魏南方鱼米之乡,有一周姓老夫子育有两个儿子,长子年十一,次子年幼仅四岁,世人皆望子高成,这周姓老夫子也不例外,于是给二子分别取名松柏,以此严格要求他们,并寄予厚望。”
“老夫子虽家境不甚富裕,且妻子产子不久后去世,但凭借其私塾教书,所赚银两也足够一家人开销有余。”
“然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周老夫子身染顽疾,多处求医无果,不久便撒手人寰仅留下年幼的双子。”
狄文宣认真听着,这次的故事似乎与之前的套路不同。
“周老夫子离世后,因四处求医,家中无甚余财,本来颇有才名的长子周松,见其弟年少聪慧,再想起不久前父亲最后的叮嘱,下定决心放弃学业。”
“年幼的周柏不懂,兄长为何突然对他严格了起来,且兄长不用整日埋头苦读,却要他用功读书,虽有不满,却也无从发泄。”
“周家失去了顶梁柱,但奇怪的是,幼子周柏的吃穿用度并没有丝毫影响,倒是长子周松一身衣服洗的发白,却舍不得换身新衣。”
狄文宣皱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