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与青冥上演的小剧场成功的吸引了八角亭外埋头作诗的众人,他们纷纷探首津津有味的瞧着这出戏,不乏有胆大之人出来小声点评。
“这武将家的儿郎总是这般肆意妄为。”
“钟家真是教子无方。”
“孟太尉家的亲戚怎会如此.....没眼看。”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纨绔子弟。”
孟旭一个大男人羞得此刻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知表妹性情跳脱,可真不知她演得一手好戏。他要是还不上前拉走她,不仅无端给外祖钟家抹黑,还要丢了孟家的脸面。好在今日长辈们公事繁忙未来参加诗会,不然真不知如何收场。
“青冥你住嘴,表妹也少说两句。眼看都快午时了,表妹定是还未用膳,且随表哥去八角亭内乘凉用些吃食可好。”
孟旭不由分说的牵起阿瑶的手半拉半拽的朝八角亭内而去,青冥紧随其后。
随孟旭入座后,阿瑶装作不经意的环顾四周。八角亭内众人皆是执笔研磨,埋头作诗。她从未在大梁任何盛会露过面,自是与席中的达官贵人,勋贵子弟和大贤大儒互不相识。她一大早便溜出宫,早已觉得腹中饥饿难耐。这幽兰诗会的菜肴也准备得煞是精致,引得她腹内馋虫大动。可余光里的墨绿暗纹长衫那人,端坐在主座上一派悠闲的的样子,却激起了她的胜负心,她顿时觉得手中的糕点食之无味。
作诗自是难不到阿瑶的,她上一世的记忆中有着唐诗宋词不计其数。只是以今日之景为题,而她泛舟而来,途中之景便也只有莲叶,莲花,及远处的隐山,还不曾领略梵音小筑他处美景。
她冥思苦想了一阵,便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一首莲花诗及那篇传世之作《爱莲说》。将写好的诗文吹干后,阿瑶便又开始对桌上的吃食大快朵颐。
约莫一炷香后,主座上那人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遣侍人们将所有宾客们的诗作收集起来,放于三位大儒的案上。
徐厚,吴优,宋显三位大儒朝主位行了一礼后,便各自品评起案上众人的诗作。八角亭内外众人亦是再无像之前那般游园赏景,饮酒笑谈,而是成群结伴的围坐在一起低声谈论各自的诗作,及猜测魁首的得主。
比起男宾那边焦急等待颇有些凝重的气氛,女客这边则是笑语盈盈。名门贵女们没有丝毫顾忌的谈论着八角亭内外的文人学士,世家勋贵。
而被世家贵女谈论得最多的便是有皇城四君子之称的,洧阳王陈桓,建元七年状元郎荀琙,虎贲中郎将孟旭,建元十年探花郎沈经年。
先皇养子洧阳王陈桓,十二从军拒不肯受皇室蒙阴为马前卒;十四统领斥候军以身犯险打探鞑靼军报;十五阵前生擒鞑靼先锋军官查尔台,御赐钦封一等王爵位,荡北军右先锋典兵中郎将。十七经历大小战争无数,官拜荡北军大将军。少年战神名扬四海,与鞑靼抗战年六年有余,心系大梁未曾娶妃。
建元七年状元郎荀琙,字文若,号晋安公子。颍川荀氏百年世家之后,三岁启蒙能识千字,十岁乡试神童,十三解元,十五殿前钦点状元郎。君子六艺无所不善,一手好字千金难求。自高中后媒人更是踏破了荀家大门,荀公子依旧无娶亲之意。
此二人同被称为“南有晋安,北有太弟。”
虎贲中郎将孟旭,一代儒将当朝太尉之孙,其父征北大将军英勇善战而立之年牺牲在北疆战场。孟家深受圣宠,世代武将,满门忠烈。孟旭师从太尉,武功极高,束发之年奉命镇守司马门,也可谓少年英雄。
金科探花郎沈经年,才华横溢,貌若潘安。未央殿效仿孔融让梨,自荐愿为探花,又为考取状元而拒绝官身,着实成为一段佳话。
这后两位后起之秀亦是大梁的杰出少年。
自诗作被侍人收走后女宾席间名门贵女便开始窃窃私语,主座上的宣颐县主孟晴多便提道。
“外间都在等待三位大儒品鉴诗作,不如我等小女子也来猜测一下今日有会是谁夺得魁首可好?”
尽管有不少家里长辈在场,不少胆大的少女们还是纷纷响应。
“依我之见应是上届状元郎晋安公子。”
“我倒是觉得探花郎亦是文采不输于晋安公子的。”
“我猜是文渊侯家的世子爷。”
“西曹掾属也是出类拔素的人物。”
......
妙龄少女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细数着才学出众之人,到了最后却不知怎的越说越离谱,变成了盘点大梁适龄未婚儿郎。逗得席间各位长辈们不禁互相交换着眼神掩面而笑,心道,还真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中书郎纪蜚文采盎然。”
“虎贲中郎将孟旭武功高强。”
“尚书左仆射魏然才华横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