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顿了顿“不在。”
简平芜苦笑一声,松开了她的衣袖。
之后从清城到北燕都城的路上十分太平,有时候路过一些小村庄,甚至可以看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景象。
“北燕不愧是百年强国,与陈国完全不一样。”在陈国见惯了满地骸骨的阿养,此刻却有些迷茫,他轻轻地扯了扯简平芜的衣袖。
“这里为什么和陈国不一样?”
简平芜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因为这里是北燕,是和陈国,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陈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此刻息走了进来,“宅子已经买好了,我们可以搬进去了。”
简平芜所挑选的宅子正好处在出入都城的必经之路上,来来往往的客商络绎不绝,整日里吵闹不堪。
这迫使简平芜将陈养送进了附近的私塾,而简平芜对于进入私塾的陈养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他能在私塾里坐的住便好。
息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简平芜也全当她已经同意。
而等到一切安定下来之后,某一天晚上息带着陈养去睡了,而简平芜还在书房里抄写着之前从许子石哪里拿来的书籍,而一直在她身边磨墨的阿筝轻轻开口低声提醒道“先生,时间不早了,今夜还是早些寝了吧。”
昏暗的烛光下,简平芜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再提笔事却突然放下,转头看了看阿筝“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
阿筝手下的动作轻轻一顿“不知。。先生说的是那句话?”
简平芜起身看了她一眼“我们相识之时,我对你说过的话。”
阿筝抬头看了看简平芜,她的眼神依旧如同一汪清泉,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却让阿筝有了一丝心酸之感“先生说过的话,阿筝句句记得。”
简平芜看着一脸委屈之色的阿筝叹了一口气,转过头不再看她,语气清浅“我准备将你送入北燕最有名的乐坊,学习乐舞。”
阿筝楞了一下,简平芜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就是近日,你准备好,若是日后阿琴愿意,我也会将她送进去。”
“多谢先生。”终于反应过来的阿筝猛的跪在地上,抬头时一脸的感激。
而简平芜嘴角勾了勾,却还是没能笑出,只是淡淡的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且去睡吧。”
阿筝点点头,转头离开,却在踏出门的一瞬间用极轻的声音说到“跟随先生,阿筝不悔。”
简平芜背对她,仿佛没有听到,而在阿筝轻叹一声走出门的之后,息却不知从何处走了进来。
“即痴又傻。”息捡起阿筝没有磨完的墨继续磨到,嘴里嘟囔出四个字。
而本来背对门的简平芜突然转了过来,轻轻揉了揉额角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很聪明,却也很傻。”息没有回答她,只是说着模模糊糊的话。
窗外的虫鸣时断时续,檐角下生出铜锈的铃铛轻轻响着,风拂过庭院,不知从何处带来阵阵花香,屋中两人一人身着素衣,安静的坐在桌前,另一人一身浅红衣裙,站在桌前磨着墨。
看上去十分和谐,而屋内的两人气氛却十分微妙。
“情根难断,此事还是早做打算的好。”末了,息只说了这样一句话,简平芜苦笑一声“情根已种,如何断?”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简卿莫是忘了,当初便是情丝未断,才种下弥天大错,莫要重蹈覆辙。”说完,息将简平芜抄写好的书籍拿走,放在檐下晾干笔墨。
而简平芜脸上的笑意凝固,她缓缓的吹熄蜡烛,趁着黑暗回到了房间。
两日后,在阿琴依依不舍的眼神中,阿筝被简平芜送去了乐坊。
马车上,两人相对无言,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先生,乐舞坊到了。”
简平芜抬头看了看阿筝“到了。。你该去了。”
阿筝点点头,却迟迟没有行动,就在简平芜疑惑的时候,一张极其轻薄的丝帕搁在了她的手上,简平芜心里一惊,抬头看了看阿筝,只见她一脸娇羞,冲简平芜微微一笑,转身便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