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奴婢在觅城之时,查到,申烛被逐之事实乃申般所为。”康儿收回目光,朗声道。
颜清眼一沉,“可有证据?”
“有!”康儿回的斩钉截铁,随之从袖口中拿出一张足有一百两的银票,上面赫然有申府府印,还有一张请花楼嫣红姑娘过府的帖子。
原来,康儿到觅城之后,因着晚了吴鹰一步,未见着申烛,倒是与他的街坊邻居有所接触。顺藤摸瓜间找到了申般的府中。
也是她运气好,半夜时分摸到申府后门,倒是恰巧遇上了曾奉命买通花楼妓女的小厮。
那时她刚到申府后门,刚巧遇着申府两个小厮拉着个麻袋偷偷摸摸地出去。
因着形迹可疑,康儿便跟了上去。
那两人抬着那麻袋直往最败落的西街而去,在两人寻了个破败的荒庙,欲将袋中之物就地掩埋之时,康儿适时制造了些动静,那两人因着亏心事做多了,扛不住无端生起的阴寒之气,慌不择路地跑远了。
康儿将麻袋打开之后,便见着一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小厮。他年岁不大,气息微弱,鞭刑、板笞之刑的痕迹在他身上纵横交错,全身上下无一丝好肉。
也许是那少年胸有郁结之气,在见着康儿后仿若回光返照般,紧抓着康儿的手,告知她申府的恶行,忏悔其为虎作伥所放下的错事。在得知康儿的身份后,又将其藏下的证据所在告知了她,只要求她不要让申家逍遥法外。在等着康儿的回应后,那小厮便气绝身亡了。
“银票是支付花楼姑娘出楼的银两,契约也是交给嫣红姑娘的。”康儿说到此处停了一停,“嫣红姑娘已不在人世,那小厮早一天便将那姑娘给害了,这两样东西是他贪财故而私藏起来,未与人说。”
此话一出,清雅堂内寂静无声。
康儿想着,那小厮还那么小,人死不过头点地,再大的罪孽也不过是如是。
吴鹰想着,害了人还想着敛财,想他做此事已驾轻就熟了,害人终害己。
黑虎则想着,贪了的东西没用着,临死之前交托出来,倒是造福了他人。终是,不是自己的莫强求。
颜暖则撇撇嘴,自己种的因,自己受果,很是公平。
颜清却是感叹,临了能忏悔己过,也不算是无可救药。
“那小厮还透露了一个消息,”康儿说到此停顿了下,似在犹豫如何说,“他说申府背后倚靠的是当朝六皇子!”
“六皇子?”颜清语气之中充满诧异,“那不就是,安王爷?”
他呐呐地轻言,控制不住眼神地看了眼颜暖。
颜暖一开始倒是没反应过来,在父亲那着实担忧的眼神之下,稍转了下眼,便知道父亲在担忧什么了!
六皇子安王爷,不就是她那可怜悲催的未婚夫的亲弟弟么!
颜暖扬了扬唇,“父亲,莫担忧,这不就只是一人之言么,又没确切的证据。”
颜清轻斥,“这事怎会给你留下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