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小男人了。
张大夫牙齿磨了磨,丑丫头怎就这么能将歪理说得这么流畅呢!
“反正,在老夫这!未学成的便还是孩子!”
“行!你也别跟我梗着脖子!你教好你那未学成的孩子便成,省得以后出去了被人笑话!我可不会替你遮掩一二的哈!”颜暖挂着脸吊儿郎当的笑容,与老头说话就是舒服,他就是个打不死的蟑螂,生命力顽强着。
“老头!我这明天便要走了,你可有话与我说?”
张大夫眼眶微红,他知道,丑丫头的意思是往事已过不可追,当下才重要。暗暗收下颜暖这拧巴的安慰,却是又想到颜暖的夫家,眉头微皱,“嫁定了?”
“自然!皇族的赐婚岂能有假!”颜暖奇怪地看了眼张大夫,莫不是老头也有那啥的门第观念?
“嫁了,就好好过日子,莫再如同现在这般。”
张大夫这犹如老父亲般的叮嘱,颜暖表示受不住!她抖了抖身子,“老头!本小姐可是昭京城有名的纨绔!到了那边突然改性了,你说他们是信还是不信?”
她就不信,那景王会不派人到昭京城调查一番!
“老夫只是怕你吃了亏!”张大夫两眼担忧地看着颜暖。那人可不会随意由着丑丫头的性子行事,若是得罪了他,丑丫头有的是苦头吃。
颜暖自是不知张大夫的忧心,只摆摆手,“本小姐会吃亏!若是惹得本小姐不开心了,毒也毒死他!”
张大夫担忧的神色不变,只在心底道,你绝对毒不死他!
颜暖说到毒死便想到一人,“对了,老头,你和谢谨行是什么关系?”
“谢,谢!”张大夫惊了一下,“你们见过了?”
“我们见过很奇怪吗?”对于张大夫的一惊一乍,颜暖已经很习惯,并未想太多,“老头,他是谁啊?为何你会写信给他?不会是你亲戚吧?”
“咳咳!咳!”张大夫猛地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咳了好一会才停。
“胡说!老夫与他怎会是亲戚!下次你见着他了,你自去问他便是。”张大夫大口喘着气道。
颜暖撇撇嘴,罢了,终归是个陌路人,日后她去了都城,两人再见的可能性更小了。
张大夫此时却是心中减少了些担忧,想着,若是这两人真在一起,那日子定是鸡飞狗跳的!该死!这心底莫名的兴奋是怎么回事?
张大夫突如其来的幸灾乐祸,颜暖并不知道,不过他的情绪蹦坏也在下一瞬。
她只转身去药柜中搜罗了一批药材后扬长而去了,气得张大夫想杀人!
丑丫头的眼光太贼!挑的都是些上百年的药材!或是稀缺的药材!
四月初八,不管有人念还是无人盼,它依旧不紧不慢地来到了。
颜暖天还未亮,便被一群丫鬟婆子拉将起来。浑浑噩噩间,颜暖犹如一个提线木偶般,由着眼前一波人的折腾!
净面的净面!穿衣的穿衣!绑发的绑发!化妆的化妆!丫鬟婆子各司其职,袁挽也早早便来盯着,脸上是止不住的担忧与喜悦。
颜暖是被后面那绞脸的婆子扯醒的。那婆子刚下手那会心里没准备,只觉脸上丝丝密密、细细的绒毛全被连根拔起。
绞脸婆子刚下去,丫鬟便带着胭脂水粉,对着颜暖的脸又是一阵涂抹。
颜暖只管闭着眼睛休息便是。
“呀!小姐真美!”
“好美!”
“芳华!”
颜暖一睁开眼,便看到一室的丫鬟婆子都惊异地看着她,就连袁挽也是一脸的惊艳与喜悦。
“快点!快点!花轿马上便到了!”突然自院外传来一婆子由远及近的高声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