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岁怜支着下巴看着他慢慢咀嚼着糕点，问：“好吃吗？”

佟岁怜一点也不喜欢甜食，以前看曼珠吃得那么欢实，她总是疑惑又鄙视，这种甜腻腻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不过她想起在蓬莱镇时秦辞书认真吃完一串糖葫芦的样子，少年应该喜欢吃甜，佟岁怜便拿了灶房里最甜的糕点带给他。

秦辞书拿着桂花糕的手一顿，他艰难的咽下口中的食物，点头道：“好吃。”

吃下三块桂花糕后，秦辞书说自己辟谷后吃不了多少东西就会饱，便盖上食盒，收进了乾坤袋中。

他喝了点佟岁怜带的水，冲淡嘴里的甜味，才觉得自己的味觉没有坏掉。

两人终于能安静的相处，秦辞书心中莫名欢喜，他放松身体，脸上的神色柔和。

“岁怜姑娘在天桐宗可还习惯？其实我早就想去看你了，但是师傅让我下山去捉一只祸害凡人的猫妖。”

“那猫妖成了精，有百年道行，我花了几天才降服它，你也知道，我昨天才回来。”

秦辞书苦笑：“本打算回来后歇息两天去看你，结果今天便受罚了。”

佟岁怜道：“没关系，我这不是来看你了么。”

她很想说，啊，你是不知道紫微峰上那些弟子有多看不起人，我这个记名弟子至今还什么都没学，成天就被使唤来使唤去，跟个粗使丫鬟一样。

但张口，她说的却是：“我在天桐宗待得挺好，紫微峰上的夏师兄也很照顾我。”

佟岁怜换了只手托腮，她偏头看着秦辞书，揶揄道：“秦师兄忘了我们是同门了吗？还叫我姑娘。”

被佟岁怜那双带笑的桃花眼注视着，秦辞书的耳朵又开始泛红。

他轻咳一声，说道：“我只是叫习惯了，以后不会这么唤你了。”

他又问：“对了，从报名那天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问了。”

“如花姑娘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佟岁怜的笑容不变，她开始扯淡：“我们回去后，如花和她的青梅竹马相处了一段时。”

“她的竹马从小就喜欢她，她在这几个月里也对她竹马产生了爱慕之情。”

“所以，她放弃了求仙问道的机会，只想和她的竹马成亲，做个相夫教子的平凡女子。”

秦辞书道：“这样也好，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无论在哪里都是欢喜的。”

“不过，他们成亲了？可如花姑娘还很小呢。”

佟岁怜道：“他们还没有成亲。”

“我来了天桐宗，如花便回了乡下，和她的爹娘在一起生活，等她年纪再大点，就和她竹马完婚。”

秦辞书的脑海里浮现出曼珠的模样，少女不过十四，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没想到这活泼的小姑娘也要谈婚论嫁了。

他说：“那等她成亲的时候，岁怜师妹一定要告诉我，我也好送上一份贺礼，喝杯喜酒。”

佟岁怜心想也不知曼珠和沙华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两人又在地府当差，秦辞书一个人界修士不能去，这杯喜酒怕是只得错过了。

但她笑着应道：“好，师兄就和我一起回去吧，还有祈曦姑娘，她和如花的关系不错，到时候也通知她一声。”

他们又说了会儿话，秦辞书看佟岁怜连连打哈欠，虽然还想和她继续待在一起，却还是让佟岁怜回去休息。

佟岁怜明天还有不少事情，她也不矫情的客套了，一脸疲惫的点头后，她说：“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秦辞书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