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张阳润抬起头,他说道。
“他让我拿走烛台,回去之后看到的东西不要声张,立马报官。”张阳润皱着眉头。
“官爷,我并不知道还有受害者,我什么都不知道,刘敏,刘敏是她自己要这样的。”张阳润嘶吼,渴求几位官爷能够放他一马。
“自有律法进行审判,到底怎么判,大理寺自会处置。”盛晟说。
“一会会有人来。”盛晟再说道。
“世子,这牢狱可不是谁想进就进,这张阳润不过就是一面之词,说不定就是他设计了所有的事情,你这样...”苏林回过神,他说道。
“也行,那就刑部你们来负责这件事情吧,张阳润口中的黑衣男子画像画出来。”盛晟顺势点点头,这些个画师画技都差不多,叫谁都一样。
翌日,三人又去了陈家布庄给的另外几家,他们去的都是没法直接叫到大理寺的人,这些个人虽不如苏家那般老牌世家,却也不是随便就能呼唤的。
一日下来,左不过都是那般个性子,看起来跟沈苇苇收集的信息八九不离十。几十双鞋子里头,大部分的人家都放得颇好,有些竟是连穿过的痕迹都不曾有,再兼之性格、钱财的问题,一下子就剩下不多五人。
王家有子,王珪。五岁丧母,六岁丧父,家中爵位由二房继承,二房与他面和心不和,且王珪长大后这个爵位又要归还,可想而知二房会如何对待王珪了。今年已经近三十的王珪竟是连妻子都没有,却有数不清的姬妾,身边侍卫亦是形影相随。与苏嘉州一样的是,那双鞋子被其早就扔了。
张家小公子,张琉。继母登位,其膝下有一跟张琉一般大的孩子,继母面上背后都不甚和蔼,这点从卿芙他们进门说要找张琉询问些事情便可以看出继母的面上欣喜。与其他不同的是,他的鞋子就像是在泥坑里滚过一般,干净的鞋子满是泥土,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吴家则是表公子,虽是表公子,但是祖母疼爱,在吴家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幼丧母,十几岁找到母族家,在祖母身边长大,是个跋扈的性子,喜爱美人,没有妻子。见着卿芙的时候,便是要动手动脚,幸得盛晟拦着。问之陈家布庄的鞋子,其理由亦是弄丢。然吴家表公子除了收集美人,便是收集鞋子的爱好也是人尽皆知。
徐家则又有些不同,他在京城地庄可是常常上赌盘,诸如什么时候厌烦这个宠妾,什么时候找一个新的...甚至有人见到徐家隔一段时间都有小厮偷偷摸摸的抬着草席搬到马车上,进而驾着马车出了城,直往北山而去,著名的乱葬岗就在那附近。
与此同时,皇上给的时间不过七日,朝堂上从原来的争论不休到后来的不甚在意,再到只剩七日的幸灾乐祸,没有哪一个人喜欢几个毛头小儿凌驾在自己身上进行查案。哪管什么案子不案子,今日能够是命案,明日就能够是其他的案子。
皇上趁早收心才是正确的选择。
...
“沈苇苇,案子如何了?”皇上下了朝,将沈苇苇叫到内殿,面上寒冷,他问道。
“皇上,此案我们已经在查了。”沈苇苇立马跪下,她回道。
“一个月前你们就跟我说在查,二十日前还说在查,现下还剩七日,你们还在查?”皇上正准备将手中的墨砚扔下去,记起沈苇苇是个女子,硬生生的压制下来,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墨砚。
“皇上,此案非同寻常,我们已经在竭尽所能了。”沈苇苇答道。
“哼,我不管你们什么难与不难,还剩七日,若是再查不出来,你、盛家小儿、卿芙全部都给我滚回家。”皇上沉着声音说道。
沈苇苇额头上沁出了汗,她知道,这并不是威胁,而是在宣布他们若是失败之后的结果,她自入了这朝堂,已是鲜少见着皇上发这般大的火。
柄林哥哥,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
...
“皇上,你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刘公公见沈苇苇走了之后,站在皇上身边叹气道。
“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虽说入官有些年头了,但还是如此,当真是比不上她。”皇上扶了扶额头,他感受到自己的头传来疼痛。
“皇上,天底下就那么一位,自是无法进行比较的。”刘公公凑上去帮皇上按摩,轻声说道。
“我到底是在做些什么?这样做还有没有意义?”有史以来,第一次,朱炳林在想自己是否做错了,或许他不应该执念那么深,不应该不停的去掀开自己的伤疤给别人看,即便是旁人看见了,也会觉得矫揉造作。又或许是内心多年的愧疚,他想要用旁的方式进行赎罪。
但不论现在是什么原因了,皇上想,他就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些什么,能够让一个女官毫无踪迹的消失,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