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生没听说过有人卖肾的，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腰，“这肾，能值一万块？”

“当然了。”

在21世纪，卖肾的行为十分常见，多少大学生为了部苹果手机卖肾啊，新闻上天天都能看到。

陈春生点点头，“行，我卖！”

她没上过学，没读过书，不知道肾脏对人而言，有多么重要。

“只要为了这个家好，就是让我把其他器官卖了，我也愿意！”

蒋晴听着陈春生蠢到极点的话语，心情复杂。

陈春生是对她这个女儿狠了点，有时候，根本不把她当人看，成天逼着她做家务，还逼她嫁给她不爱的人，但是，陈春生舍得为了她，去卖肾脏，虽然也不仅仅是为了她，但这一万块钱的篓子毕竟是她捅出来的，陈春生愿意这么做，着实震惊了蒋晴，她对陈春生的怨言，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蠢婆娘！”蒋晴忍不住骂道，“你知不知道没有了肾，你的身体排不了毒，你很快就会死的，还有，别跟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去卖血，你们去的地方根本不正规，那些人给你抽血的针头，很有可能是别人用过的，携带艾滋！”

“艾滋是什么？”陈春生可没学过这些知识。

蒋晴懒得跟她掰扯，“总之别去卖血就对了，卖肾也不行！”

“那我怎么还钱？”陈春生鼻子一酸，“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这个家，毁在张大梅手里吧……”

“少墨迹！”蒋晴不想听她哭鼻子，从床上蹦了下来，“我饿了，有饭吃吗？”

“咱家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想吃饭？”陈春生也饿得很，这都半天过去了，她连粒米都没吃着，“咱家仅有的口粮被我和你大嫂卖掉了，从今往后，谁也别想吃饭了，饿了就去挖野菜吧。”

得，又得出去打野了。

蒋晴背上自己的小行囊，再次去了西山。

夕阳西下，临近天黑，她得抓紧时间，否则天黑了，就什么食物都找不到了。

然而，焦黄的草地依然什么都没有，她连爬了几棵树，连根鸟毛都没看见。

饿的肚子咕噜噜的叫，她想，来只活兔子吧，兔肉比鸟肉好吃，她其实更想吃猪肉，但寸草不生的山上，遇到野猪的可能实在太小了，刚这么想着，她就听到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蒋晴顿时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拨开草丛，只见，那片光秃秃的草地上，三两只白兔一蹦一跳。

靠，这种鬼地方竟然有野兔？

蒋晴拿出弹弓，瞄准兔子，一枚石子一个兔子，三只全部倒地。

她美滋滋的拎起野兔，又听身后的丛林中有“哼哼”的声音，像是猪叫。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因为山上闹灾害，实在不可能有猪，然而，还没等她接近那片草丛，一只浑身鬃毛的猪就朝她这里冲了过来，野猪带着獠牙，冲劲十足，蒋晴撂下兔子，后退几步，躲开野猪的攻击，横着身子踹了它一脚，野猪扛不住她的力道，啪叽一声，倒在了地上。

蒋晴开心不已，这下能吃猪肉了，她冒着夜色，把野猪野兔拖回了蒋家。

蒋家人已经饿了一天了，全靠喝水充饥，突然看见蒋晴搬着个大活物回来，各个都傻了眼。

这可是猪！野猪！在这个有钱也买不到猪肉的年代，谁家不是看见猪，就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