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厘米，三厘米……

在她的唇轻轻碰到男生脸颊的时候，男生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声音淡淡的，却没有丝毫温度，“你在干什么？”

徐景怡一瞬间脸涨得通红，轻轻往后退了一下，嘴唇离开了他的脸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定的回答，“亲你。”

坦诚的好像做了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谁准你亲我了，经过我同意了吗？”

语气平稳，语调平静。徐景怡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小心翼翼的，带着试探的，徐景怡开口，“那你现在同意吗？”

男生明显愣了一下，眼神带着不可置信，“徐景怡，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江海洋。”徐景怡打断他，“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

“我刚才唱歌好听吗？”

“挺，挺好听的啊。”男生有些楞楞的点了点头，很快就又反应过来，“不是，这时候你说这个干嘛啊？”

“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明白你唱着唱着就偷亲我？”江海洋习惯性的伸手去扣徐景怡的脑袋，却没有看向她的眼睛，“算了，不跟你计较，反正亲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你怕不是个傻子吧。”徐景怡没好气的说。

“你才傻子呢，莫名其妙干嘛啊……”江海洋低头去拍打身上明明就什么都没有的校服，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我喜欢你。”徐景怡打断他掩饰般的牢骚，神情认真又虔诚。

“什么？”江海洋拍打校服的手滞了一下，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拍打着，神情淡漠，“你胡说些什么？”

“我喜欢你。”徐景怡没有向他解释什么，只是又重复了之前的那句话，想了想觉得这没有什么诚意，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认真的。”

“别闹。”江海洋从椅子上站起来，低着头想要把椅子拉进班里，却被徐景怡拉住了手臂。

“给我个答案。”徐景怡扯了扯嘴角，脸色苍白，眼里没有丝毫笑意，“我等很久了。”

江海洋抬起头，轻轻的推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保持着最安全的距离。

他的表情淡淡的，神态慵懒，就像是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果然，他开口，“好朋友才能天长地久。”

谁要跟你做好朋友。徐景怡心里苦涩的想，但脸上还是那一抹浅浅的，礼貌的笑。

有些认命的，她点头，“你说得对……”

“走吧，一会儿同学们就都该来了。”

她不能再说什么了。话说到这份上，她在说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人家明明白白的拒绝过了，她又不是个傻子，给了台阶就乖乖的下，强行给自己加戏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因为没用。

喜欢你本来就是难堪又欢喜的事。

徐景怡拉着自己的椅子，又拉过江海洋手里的椅子，低着头绕过他走进班里。

等等，再等等。

江海洋站在原地看着女生的背影，眼里满满的全都是对自己的不确定。

他不能否认，在闭着眼睛听徐景怡唱歌的时候，他的心跳如擂鼓。他更不能否认，每一次和她在一起，他的心跳都会加速，一天比一天更坚定。

可他还是不确定，不确定自己的那份心动能维持多久。他一直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也不是那种长情的人，他喜欢玩，也喜欢和各种好看的女生交交朋友玩玩暧昧。

可徐景怡不同，他认识她久了，了解她多了，就越来越不甘心和她随意玩一场然后就那么算了，他在考虑要不要换种方式，能更加长久一些的。

所以徐景怡他玩不起，所以他不能给她任何答案。

他需要时间，去让心里的感觉慢慢沉淀起来，等他确定了，自然就用不着她开口，所有的一切全部由他主动。

有种深情不能辜负，他赌不起，也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