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无咬着唇点点头。
这么来……谢朗是知晓他体内有热毒?可自己从未听他提起……也未曾注意到他何时有过发作……
妩无皱了皱眉。
“左相大人昏迷不醒,一直高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李晨风看了一眼妩无,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
“那么老朽便施针,让左相醒来吧。”
见妩无犹豫着点零头,李晨风便从腰上拿出一个针包,打开铺在桌上,然后眯着眼拿出一根一寸有余的银针,对着谢朗扎了下去。
这一针下去,谢朗便溢出一声闷哼。半晌,谢朗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大公子,你感觉如何?”
妩无急急忙忙地问。
谢朗脸色一白,似乎是无法忍受剧痛一般,双手青筋暴起,紧紧拉住床单。
李晨风见状,又抽出一根银针,扎进谢朗肌肤半寸左右光景。
见谢朗脸色有些好转,像是不那么疼了,李晨风缓缓开口。
“左相大人,不知平日里你用来压制这疼痛的东西在何处?”
谢朗闻言垂下眼帘,半晌,嘶哑着嗓子道:
“在案几上的白玉瓶内。有劳李大人。”
李晨风依言拿了那白玉瓶,打开,是一颗莹润的丹药。
李晨风拿起轻轻嗅了嗅,没有什么表情,将它递给了谢朗。
妩无见状,倒了一杯水递给谢朗。
谢朗就着水吞下沥药。
李晨风见谢朗吞下丹药,眼神闪了闪,对着谢朗道:
“左相大人,那么老朽便把银针拔除了。”
谢朗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李晨风先拔出了那根第一次扎进去的银针。
见谢朗缓缓闭上眼睛,他又抽出另外一根。
见妩无仍在发愣,李晨风轻声对妩无道:
“谢姐,请随老朽来。”
妩无有些疑惑地跟着李晨风走出内室,见李晨风关上了门,开口问道:
“李大人,怎么了?”
李晨风有些凝重地看着妩无,道:
“谢姐,此热毒……乃来自南蛮。不知左相大人是何时在何处中了此毒?”
妩无一开始还有些茫然,听见南蛮二字,眼神也逐渐凝重起来。
南蛮之人善使毒,曾经便在与中原的一场战役中给井水投了毒,使得整个军营都变成霖狱。据那毒到如今仍是无人能解,当地井水所及之处寸草不生。
可中原已多年未曾与南蛮有过瓜葛,两国一直相安无事,这毒,是哪里来的?
李晨风见妩无也没有什么头绪,接着道:
“那压制热毒的丹药老朽粗粗闻了一下,但也几乎可以断定那不是此毒的解药。虽能压制热毒,却每服用一次便使这热毒加深几分,也使得这热毒发作时愈发厉害,也就越需要这压制之物。”
“因此老朽之前的判断可能有误……这热毒不是经年累月才根深蒂固,应该仅仅只是两三载光景。”
妩无越听眉头皱得就越紧。
“那可有解救之法?”
李晨风看了看妩无,没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