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戎双深思了很久很久,她这个不怎么参与过去的人都会感到扑面而来的压抑,那秦葟呢?
他一定更加不好受吧。
她来到了秦葟家里,见到书房里坐着的他,正在面无表情地看电脑,面容尽显憔悴,眉宇间也满是落寞。她轻轻搭了一下他的肩膀,“她走了对她也是一种解脱,至少不用带着仇恨或者,那样太身不由己了。”
秦葟垂下眼眸,轻声说了句:“她昨晚跟我讲了一些三年前的事。”
“三年前?”顾戎双的心跳乱了节奏。
“三年前的这个时候,上官被她拍了不雅照,还把不雅照发到了网上,让上官得了抑郁症。”
顾戎双像是突然被一把刀架住了脖子,教她动也不敢动!她惴惴不安地等着他的下文,并且快速地想好了解释措辞。
但他没说下去了。他只淡定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那时候认识上官了吗?”
顾戎双摇头。
“她后来怀孕了,我跟你说我要当爸爸了。”
顾戎双“嗯”了一声。
秦葟太了解顾戎双,也知道她一样了解自己。于是,他选择了给予她体面。
“我这辈子都在为家族企业努力,没有什么七情六欲。认识上官之前,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寂寞,直到她来了,我才觉得生活是完整的,是有意义的。
可我却一直没能给她安逸的生活,容嫣处处不肯放过她,有好几次,她就在我手边,我能感觉她的生命就像花儿一样,快要凋零、永远地离开我!”
这是秦葟极痛的宣泄,尽管他永远不会哭,但他的痛心程度也如这些话语言之与表,让顾戎双流下了滚烫的眼泪。
秦葟以手挡住了额前的视线,他甚至不敢再看顾戎双一眼,只闻她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对不起我退出。”
从此,秦葟再也没有了怜悯顾戎双的理由。
他在容嫣走后的第三天,去了上官的老家。
这时候才是2月中旬,天气稍微有些冷,有些人家的门口在烧艾草,一路过来,他看见了许多袅袅的青烟。
就像是经历了许多风尘涤荡的游子,终于在这一天回来,寻找他的妻子。秦葟甚至有些忐忑,心中那些杂乱无章又急于宣泄的话,他想在她面前抖个干净。
进门时依然面对着上官朗客气的寒暄,秦葟迈着步子,一眼看见了那个半躺在沙发,懒懒散散地举着一本漫画书,看得入迷,还很惬意地晃着穿着羊毛棉袜双脚的上官。
他进门的声音不大,上官朗也故意没说。她一定想不到在她沉浸在漫画书里,在她暂时看不到的视线以外,有一个惊喜的存在。
秦葟小心地走过去,微微俯身,轻轻抓住了她的左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