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杏见映月这么为自己感到气愤，心下一暖，笑道：“难怪大姑娘器重姐姐，姐姐真是心善，今后姑娘要是进宫，必然是要带姐姐去的。”

“进宫？进什么宫？”映月感到奇怪之余有些震惊。

访杏故作神秘，在映月耳边悄声道：“那日我去寻老太太屋里的的蕊珠姐姐，无意间听老太太同太太说程家要出个皇妃，二姑娘尚且年幼，那就只能是大姑娘了不是。”

映月不以为然道：“八旗女子不选秀是不得许嫁的，可要选入宫哪里是容易的事情。”

“即便是成不了小主，当个宫女还不容易，况且太太的不是还有个宫里的当常在妹妹么”意识到自己失言，访杏又解释道：“我不过随口一说，姐姐别当真，兴许是老太太的玩笑话。”

是啊，假若程家真的有意让程棔进宫当宫女，那自己怎么办？

映月思来想去还是将此事告诉了程棔。

程棔斜歪在铺了玉簟的红木山水浮雕罗汉塌上，似明黄的霞影纱般光线透过才发了嫩叶的白兰花树不匀的洒下，染得月白色梅花暗纹褙子和牙色百折裙斑斑驳驳。

“那日我听祖母问冯姑姑的话就知道他们的心思了，不过，想归想，能不能又另当别论，说到底还是要看我怎么表现不是。”程棔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映月自嘲道：“也对，船到桥头自然直，作甚在这里庸人自扰。”

“那访杏依你看为人如何？”程棔问道。

映月毫不犹豫答道：“我看倒是不错。”

程棔道：“既然她不受那些丫头待见，恐怕日子也不好过，以后就让她和你一样，睡里间罢。”

映月喜道：“这样好，院子里的丫头我也就看她顺眼些，那个桃若总觉得哪都不对劲。”

程棔嗤笑一声，悄声道：“她跟太太跟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留她在身边不就像多个娘么。”

映月也被逗笑了。

其实，程棔是想桃若多半是方氏的人，不敢重用，可她做事老道，知道的多，又不可不用，只能留在身边供着，再找个人盯住，而访杏或许就能当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