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也不知自己该做个什么表情了,双眼放空,目视着皇甫北辰离去的方向,幽幽道:“这样一来,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原本想着,齐陌染都亲自请人来了,总要有什么变化的,可谁成想,居然会一无所获。
这一定不是她们认识的那个皇甫北辰!
但不管怎么说,从那日开始,管家之事依旧是齐陌染管着,虽然是新建的府邸,府中的下人也惯会看人下菜碟,眼见着暖香阁那位主子受宠,可这位主母依旧管着家,各个都跟人精似的打着小算盘。
受宠又能怎样呢,家中的大小事宜,下人奖惩,月例发放,都得流云斋这位说了算呢!
因此他们往日里虽然巴结着寒安香,和齐陌染这里也从来都不敢懈怠。
她虽然看上去不是个厉害的主,可她那个名唤蕊儿的婢女,可是给她们立了不少的规矩呢!
但一个小小侍女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说到底,还不是有人授意的。
自那日起,府中倒是安稳了不少。
可是安慰日子也不是谁都能过得,人一旦安稳了,别的心思也就生出来了。
嫁入皇甫府已经月余,皇甫北辰都没去过流云斋,寒安香理所应当地认为,那位其实并不招人待见,自然也是可以随意欺辱的。
然而彼时的齐陌染,却正在忙着自己的店铺。
年关将至,也是清算发放奖赏的时候了。
然而直到看到账簿,齐陌染才明白,原来系统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将“金山”给了她。
看到账簿上那用“金”来做单位的数字,她恍惚间觉得,即便自己不依靠任何人,也可以在这里过得很好了。
正当她想着,自己定然是情场失意、商场得意时,寒安香来了。
她大摇大摆地进来,甚至没着人通禀,见到齐陌染也不过随意地行了一礼,又不待她答话,自顾坐下。
齐陌染看着账面上的金子,决定不同她计较,挥挥手让她们将账簿拿下去,又安排人上茶,这才施施然端起茶盏,浮了浮沫子,问道:“妹妹无事不等三宝殿,这会子来是有什么事吗?”
寒安香嗤笑,“姐姐与我一同嫁入府里,已有月余,可官人一次都没来过,妹妹也是心疼。”
她这话说得开门见山,可话中的嘲弄显而易见,倒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齐陌染不语,等着她的下文。
果然,寒安香见她格外淡定,竟是先坐不住了,又道:“姐姐一点儿都不着急吗?”
齐陌染放下茶杯,看着她,淡淡一笑,“妹妹新婚燕尔,难免与官人痴缠些,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我有何着急的?只是妹妹正值盛宠,可要把握好机会,早日为皇甫家开枝散叶才好。”
一番话说下来,齐陌染还没怎么着,寒安香已经面红耳赤,说不准自己到底是害羞,还是羞愧了。
齐陌染点到为止,复又垂下头,啜了口茶。
她先前是想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勾心斗角,实在不适合她。
可眼下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她若还是不略微争争,只怕真的要被人当成软柿子捏了。
不过寒安香那点儿小心思,还不够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