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啸卿冷声道:“冠冕堂皇,都是借口。你精似鬼,知道一个人从缅甸回不来,所以你就拉上了一群人,你这种人,怎么都想要活着。”
龙文章听到这些话,眼神里面闪烁着的光芒,似乎熄灭了一般。
他仿佛是放弃了挣扎的落水者,不再去抓那最后一根飘浮在水面上的稻草。
“是!”
龙文章这样着,脑海之中再次回荡起来了一个声音。
那是孟烦了在南门上,对他发出来的怒斥和无情的戳穿。
“你知道,你最不应该的,就是给了我们不该有的希望!我们明知道不应该有,却还是想要去拥有!我们想要胜利,明知道是死,也想要胜利!”
“从我看到你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心比高,你命比纸薄!你想要带着我们一起,在妄想里面灰飞烟灭,死的连个毛都没有!这就是你!”
“是,没错,人活着总得发点儿光散点儿热。可是你不能拿我们当劈柴烧!是,我们长得不好看,我们长得瘦,可我们也不是劈柴!
我们也有两只眼睛,一张嘴。我们不是炮灰,不是随随便便地就能扔上去送死!至少,你得把我们当人来看!”
那时候的他,就像是虞啸卿所以为的那样,真的想要带着人手下的那群人,在南门上杀身成仁。
可是孟烦聊那些话,让他从壮丽死亡的妄想之中惊醒了过来。
“把他押下去。”虞啸卿不再看他,摆摆手道。
“是!!”
何书光高喊一声,便带人将龙文章,从大堂上押解了下去。
看到龙文章被押解下去,孟烦了和阿译他们,顿时议论纷纷。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场带着封建残余的庭审,到了最后,虞啸卿的那一番话,就像是一个法官,在对着死刑犯下达了判决书。
他们焦虑起来,因为龙文章可能要死了。
死啦死啦,真的要死了。
死于他们给龙文章起了这么一个不吉利的绰号。
是的,他们会将龙文章的死亡,最大程度地归结于自己。哪怕他的死和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联系。
江洋道:“都别丧气,咱们算是辩护人,就是给咱们团长话的。死啦死啦到底是死是活,咱们也有决定权。
不想让死啦死啦真的死,那就想想怎么才能让他活。”
众人听到江洋的话,都开始冷静了下来。知道江洋的不错,他们不定真的会成为救龙文章的那根稻草。
龙文章不愿意将他们当成劈柴来烧,他们便愿意将自己当成稻草,来拉龙文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