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让我在此工作一段时间,几天,一月季,都行。”
“可以。”
以上,是本次霍去病的银樽居之行,最后的成果。
所以说,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吗?不就是想在人家那打工混点经验......为毛要搞那么多铺垫啊!?
旁观者很想这么吐槽,但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我猜,你觉得我没必要特意以找茬的方式和银汉为说上话,对吧?”
大功告成,霍去病看起来很愉悦,主动和旁观者搭话道。
毕竟是古代大神级人物,做什么事情都有理由,质疑了,搞不好脸会被抽得生疼。旁观者悲哀地发觉,他已经快对自己眼前人的任何行动都见怪不怪了。
“确实有点,甚至有点可怜银汉为。”不过,旁观者也没必要说谎,霍去病这么问了,旁观者也就顺势说了。
“想要自己受到一个人的重视,就得给那人一个深刻印象。”霍去病道,“你知道有个叫宁乘的吗?”
“哦,劝你舅......大将军给那个什么王夫人送千金的方士?”旁观者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正是。”霍去病没见怪,自顾自说着,“此人认为,大将军的地位并非全是自己拼来,还有很多来自于皇后。当时皇后已然年老,渐渐失宠,大将军恐地位不保。他这么想,也不是稀奇事,但他刁就刁在,利用大将军待人平和的特点与之相见,阐述此论,然后进一步教大将军讨好当时受宠的夫人。大将军本来其实是哭笑不得的,但转念一想,还是照宁乘说的做了,但特地打了折扣,本来要把漠南战后千金赏赐全给出去,结果只给了五百金。此事被陛下知道,随即将宁乘升为东海都尉调出了京都。”
霍去病顿了顿。
“你可看出什么奥妙了?”
“......”旁观者很想骂人。妈的我又不是你们时代的人,只凭你三言两语我看个毛线奥妙!反映出来,便是久久的沉默。
“呵呵。”霍去病接着说,“宁乘看似是为了大将军谋划,但其意只在一个:升官。对他来说,教大将军只是为了让陛下知道他这个人,知道他的见识。大将军自然不患地位不保,也识穿了此人之意,于是减半实行其略。陛下问及此事时,大将军特地把减半相赠说成宁乘原话,还表明,减半之举,不仅可做人情,亦可留有余威。这一说,陛下可就对宁乘上了心,把他升官,调出了长安。对陛下而言,此人见识精妙,有谋人之才,可堪一用,但留此人于京城,也就是默认他说的全对,为了使舆情不再唱衰大将军,方调其离京。”
“此番大将军和这个宁乘,可以说是共赢。宁乘成功升官,大将军也成功确认,陛下对他并无贬低之意。陛下呢,也算是在宠幸其他夫人之余,安抚了皇后。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我说此事,主要是表示,想要做事,擅给人留印象很重要。”
霍去病侃侃而谈。
旁观者一时感觉自己的三观有点崩塌。
求职那点事已经算不了什么了……卫青送钱的故事一直以来被视为卫青老实的根据,但经霍去病一解释,好嘛,卫青这简直是和武帝有的一拼的滑头啊。
旁观者看着霍去病,这个年轻的灵魂还是情绪高涨,旁观者却渐渐升起了胆寒之感。
霍去病是当时的人,又是卫青的外甥,他说这事是这样的,那恐怕还真是如此。
“喂,别不说话啊!”
霍去病发觉旁观者的沉默,不大高兴地喊了一句。
“哦,哦。”旁观者恍惚了一下。
“你怎么的?”
“嗯……你说的这事和我们时代的主流解读......不大一样。”旁观者老实说道。
“是吗?”霍去病显得有点意外,思考了一下,调转话头询问道,“我说,我还没问过你们时代对大将军和我是怎么看的吧?”
“你们都是民族英雄,一个低调谦虚老实,一个张扬自信不羁。”旁观者简要回答道。
“噗。”
霍去病差点喷了。
“嗯……说我的还好,说大将军的......”霍去病眨着眼,“你们看的是谁编的史?”
“司马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