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罗安杏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着手术中的冷傅,她平生都未流过如此多的眼泪,在这一刻被流干殆尽。
周素素在一旁不停地安慰。
罗安杏全都未听进去,她时不时地抬头看着手术室外的灯。
对于她来说,仿佛经过了几个世纪般漫长的时间后,冷傅终于被推了出来。
她看着静静地躺在移动床上的冷傅,脸上毫无血色。
她也很安静,但那流干了的泪水似乎又积蓄在泪腺底下,默默地如潮水般地流了出来。
医生对她说:“你是她妻子?”
罗安杏点头。
“他的心脏并没有插中动脉,但还是伤了些组织,我们做了小小的修补,问题不太大,但想要愈合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现在他还处于昏迷状态,至于多久醒过来,还得看情况,醒过来后,一段时间内会有一些影响,由于心脏受损,不能劳累,需要休养。”
周素素问:“医生,他会有后遗症吗?”
“这要看他的康复能力,后遗症因人而异,主意表现在容易心累,不能做重活。”
罗安杏轻轻地,仿佛在自言自语:“只要他在,以后重活我做。”
冷傅要拉进重症监护室了。
这时两名警察笔直地走了过来。
“罗女士,麻烦跟我们去警局录一下口供。”
……
王五猥琐地坐在车里,一想到那个自己那天被扔在荒郊野外就心情抑郁。
那天晚上,他对着墓碑等了一晚上,听了一夜的呜呜声的风。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瘦得像皮包骨的女人和冷傅的关系,当初在浴足场的时候,那个情形他还记得十分清晰。
电话在他粗短的手中响了起来。
“搞定了吗?”王五声音不可一世,表情却猥琐至极。
“五哥,我过去的时候,有另一个人进去了。”
王五有点懵,问:“什么意思?”
“我本来是在小区外等,后来跟了进去,我怕暴露,就隔了很远的距离,但当我上去时,我看到另外一个人进去了,那人也很壮,我以为他是那人的朋友,也就等了一会儿,结果出事了。”
“出什么事?”
“那人用匕首捅了姓冷的一刀。”
王五身体紧绷了一下,“他妈的,他得罪的人不少,死了?”
“不知道,警察来了,送去医院了。”
“这事儿你知我知,别到处说,明白吗?”王五点了根烟,笑了笑。
妈蛋,都不用自己动手了。
……
周素素被罗安杏赶回去了,她留在这里也没太大的用处,也根本安慰不了自己,她说的话,还更加让罗安杏莫名地想哭。
罗安杏再次回到医院时,天边已经露了白。
又是一个大晴天,对于她来说,什么天气都不重要了。
她的眼睛红肿得像一根根香肠。
在重症室外,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玻璃门里的冷傅。
他动也不动。
她多希望,他能坐起来对她笑一笑。
皮笑肉不笑。
嘲笑。
甚至奸笑。
都可以,只要他还像往常一样。
但这都是臆想,他躺在里面才是事实。
她没有空档去想,到底是谁让那个人来杀冷傅的,但她觉得魔法广告还是有重大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