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澈走后,命人送了些年货来,于他而言,跟太子墨已是老交情了,这些都是小意思。
忆往昔,他才十二岁还在盛京时,便跟着太子墨混迹,骑马射猎,皆是太子所教,虽然如今变得有些寡言少语,终究在他眼中,太子仍是太子,哪怕已被废除。
转眼两日过去,便是除夕,陆少爷自然是随长公主去了盛京应宴,有耳闻那宴席可容上千人,盛朝凡是有头有脸的都去凑上热闹。
姜卿儿偶尔与恩翠聊得兴起,弘忍对此反应平平,丝毫兴趣都无。
除夕了,弘忍这个住持还是很负责的,都给两个小和尚备上了新僧衣,他自己不会缝制,是花钱让成衣房的人做的。
弘忍不止给小和尚备了新衣裳,也给姜卿儿备了一套红纱襦裙,穿上刚好合适,不大不小。
姜卿儿抬着双手,任着弘忍给她系着腰带,喃喃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弘忍抬眸瞧她一眼,微微勾唇,慢条斯理道:“你说呢。”
他的眼神,意味明显。双手扣紧姜卿儿细腰,语气几分暧昧道:“这样。”
姜卿儿抿了抿唇,垂下首,脸颊泛红,敢情是摸出来的?她可算是知道了,这个和尚越来越坏了。
寺里年味浅,不贴春联也不贴福,顶多是换了些新物,犒劳了下两个小和尚。
姜卿儿还发现这大和尚平日看起来扣扣叟叟的,居然藏了小金库,细细数来也有好几千两,难怪他那白玉佛珠雕着金纹,一看就不凡。
弘忍只是一笑,哪里是小金库,是平西王离开之前,顺手交给他的,不过仍是回应她一句,“修行中人,自应节俭。”
姜卿儿点着首,他怎么说都有理由。
用过一桌较为丰富的斋饭后,今日的小和尚们免了参佛论道,各自休息。
天色将暗,扬州城那边烟花声此起彼伏,繁华之极,历年在城里过年的姜卿儿知道,那是怎样的场景,扬州从不失纸醉金迷。
想来烟云坊又是热闹非凡吧,杨管事是纵容她,让她多歇息几日,不过年后,烟云坊便要来一个新的老鸨掌管,姜卿儿便不能如此随心所欲了。
最近弘忍的诵经声少了些,多数都是查看书卷,当晚安静些许。
姜卿儿注意到那些信件,弘忍每次看完就会暗自烧掉,总觉得他有小秘密。
禅房之中,暖炉里燃着炭火,暖和不少,姜卿儿慵懒地半躺在屏榻上,身姿婀娜,一袭红裙显得她明媚妖娆,姿态风韵自然,柔嫩的纤手里端着本曲谱。
不过她显得有些百无聊赖,今儿除夕,在佛殿里听和尚念过经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姜卿儿便抬眸看向身前的弘忍,盘坐得端正,身形挺拔,佛珠捻在手中,他的目光落在经书之上,那僧衣袈裟紧扣得整齐,不见一丝松懈,冷峻的脸庞隐隐流露着禁欲感。
不得不的说,她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点不正经,就像是自己玷污了他一般。
姜卿儿嫣然笑起,唉,谁让她是个戏子,抬起玉足轻轻搭在弘忍的肩膀上,红裙从腿上滑落,落在裙底,露出白嫩细滑的长腿,一点点的撩拨,可谓是媚态如风,香艳姣丽。
弘忍并未回头看她,只是轻轻扬唇,看着手中经书,仍由她那双玉足作乱。
姜卿儿便顺着他的肩轻踩下来,小巧玲珑的脚丫勾扯着弘忍身上的袈裟,她轻柔道:“大师,你便与我说说,剃度前你是做什么的?”
弘忍放在经书,顿了一下,轻描淡写道:“十五束发之年,能做得了什么,无非是读书治学。”
正因年少无知,才会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