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感觉到了。”方明胜把一杯饮料推到了林苒的面前,“这个公司里面有伍子平的一部分股份,想必你也是知道一点的,这种亡命徒似的做法,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得出来?”
“他这个人……”林苒磨砂着因为是冷饮的原因而在杯壁上挂了一层细小水珠的玻璃杯,说完这半句话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了下去,“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按现在这种情形看来,可不是一个棋子该有的反应。”
方明胜微微皱起了眉头:“你是说……”
“我估摸着,从来了雁城之后,他大概单方面的和他背后的那个人掰了。”林苒并没有看向方明胜,只是自顾自的搅拌着杯子里的液体,“这个动静有点大。”
林苒终于抬眼看了一眼方明胜:“说到动静,我怎么听人说有人开始查伍子平了?”
“什么时候没人查他?”方明胜毫不在意的笑了一声,“这个圈子里像他这样玩的,有几个不是在上面挂着号呢?违法乱纪,钻法律空子的事情他干的能少吗,有多少人是一条一条的掐着法律条文,想要把他送进去挨枪子,可是他们动不了伍子平。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道理谁都明白,要是放在原来,他只要是不把整个市场秩序给翻过来,他们就弄不死伍子平。”
林苒点了点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八个字真的是太合适他。以我对他的了解而言,只要不能一下弄死他,就得反过头来给你给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是你不会。”方明胜打量着面前这个认识了很多年,表面上却是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的女孩子,“你骨子里是个学院派,相信着市场宏观调控的力量,反感着那些把所谓的规矩法律当做儿戏一样的行为。”
男人叹了口气:“这样也好,一个姑娘家的,终归还是平平安安的好。再说,我受了你父亲的嘱托要照顾你,要是把你给照顾进去了,我估计你父亲是要来找我好好地谈谈人生了。”
“我觉得你这话不是在夸我,而是在骂我。”林苒有点儿漫不经心地说道,似乎并没有把方明胜的话放在心里,“我跟他们不一样,好歹我知道有些事情能做,而有些是不能做的。”
“所以你觉得,选择把这东西给你,是想做些什么?”
林苒摇摇头,叹了口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等我以后老了,一定离那些排着队等着扶我过马路的小孩远点,再加上他跟我说的那些话……”她突然打住,脸上的阴郁一闪而过。
方明胜瞟了她一眼:“怎么,提起伍子平,想起谁了?”
林苒挑起眼角:“有你什么事?”
方明胜撇撇嘴,过了好一会,才问了一句:“林苒,你当真的么?对他们这些人就一点儿……”
林苒抓抓头发,用力往旁边甩了一下,有点烦躁地翻了个白眼:“你管得倒宽……”
她把头扭向窗外,长长地吐出口气来,“都是成年人,逢场作戏也好,排遣寂寞也好,什么当真不当真的……我甚至不知道这份心情能不能保持到将来,但是关于这些事情,至少现在我还不想让他知道,甚至都不想让我二叔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