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聪明人,自会知道该和谁走进好些。再者皇后也知道她是我的人,定会对她有所芥蒂。对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你指望你能为她做多少事?”容妃不似方才在殿前那般蛮横,此刻她手持茶杯,素发垂耳,倒像个悠然自持的仙子。
“娘娘英明。”翠玉不禁暗叹,这个主子她也跟了有些年头了,却总觉得她身上有些东西自己仍琢磨不透。哎,主子的心思做奴婢的怎么猜的透呢?她想道。她也知道,方才在殿前她家娘娘是故意那般的,故意那般做给有些人看。
“其实本宫还真是低估了那个如妃,她的聪明才智,远比本宫想象中要高出许多。”
“娘娘是说,她凭借子嗣让自己晋到妃位,而且还轻而易举地保护了她和她的孩儿。”
“其实她做这些,是为了给本宫看。当初本宫便想着在她和何嫔之间做出选择,她确实超出了本宫的预想,顺利胜出,快刀斩乱麻,将何嫔一招处死,并且还以此替本宫牵制住了皇后。”
“如此看来,那如妃必然就是我们的人了。”
“她年纪尚轻,便有了这般本事,万万不可小觑。今后她的行踪来往尽数禀告给本宫,还有,立即派人去民间查探她的底细,务必真实有据。”
“是,奴婢这就去办。”
“吱吱——”远处的蝉声依旧很响亮,但此刻落到容妃的耳朵里,却是那般地悦耳,那般同她的心境一样契合。
“深居俯夹城,春去夏犹清。”内殿里悠悠地传出来了一声吟诵,似流水般,那般清澈地流进了听者的心底。
而此刻的凤澜宫,却与往常的一样宁静。
“娘娘,奴婢方才听闻俪兰宫里已不成了样子,十多众下人都被打发到刑笞台去了呢。”青槿站在洛浅一旁,边给她摇着凉扇边道。
“想来她也该气,自己亲手送去侍奉皇上的姑娘如今竟都与她同个位分了。就算她再温婉贤淑,也定不会咽下这口气。”
“是啊,她身边的那个翠玉劝了好一会儿她才肯罢休呢。”
“以前觉得她确实温婉端庄,如今这等毛毛躁躁,看来也成不了多少气候,以后在她身上少下些功夫吧。”洛浅从青槿手中拿过扇子,柔柔地扇了起来。
“是。”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朝青槿看去,问道:“如妃怎么还没醒?那些太医都是怎么治的?再去催催,明日再不醒本宫叫他们也别醒着了!”
“是,娘娘。”青槿正准备往出走,从外面便走进来了一个奴才,朝容妃跪下道:“刘生参见娘娘。娘娘,皇上与太后今夜要来凤澜宫用膳,娘娘还是早些准备吧。”
“好,本宫知道了。”
“奴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