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葵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后悔。
倘若那时候发生的是真的,自己确确实实是变成了人,那就亏大了!
首先,自己应该现在瓷器们面前炫耀一波,当然,自己那时候并听不见瓷器说话。但是之后再变回来的时候可以问他们的感想啊。
其次,自己没抓紧时间吃吃喝喝,没有感受到人间美食!
再次,遇到荀歧州了不是?看荀歧州那身板,胸肌肯定很发达,自己竟然没有去摸一摸!亏了!
此时在秘葵的心里,一来是她并不相信自己是真的变成过人,她以为如今也只是梦境的一部分,想想总是没关系的。
要么现在就是现实,那说不准这是给自己的小小奖励,日后就再也不能变成人了,所以才觉得可惜。
至于想到自己和荀歧州说他不行的事儿,其实也不打紧,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可能跑来烁望宫摔了自己泄愤。
秘葵正想着,宁姝走了进来。
“姝姝!”小白喊道:“秘葵醒了,但是她好像记不得究竟是谁把她带出去了。我们在这里讨论,说不准就是那小内侍说的女鬼将秘葵带走了呢。”
“别说这种胡话!”青叔呵斥道:“姝姝如今身体要紧,什么女鬼不女鬼的!”
“秘葵醒了?”宁姝有些担忧的走了过来,将秘葵从多宝阁取下。
秘葵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方便在渣斗面前说,不然就凭渣斗的性格,听闻有能变成人的法子,还不挣命的往那边去靠?
于是她对宁姝说道:“姝姝,我有些事情同你说。”
宁姝明白秘葵的意思,这便带着她走了出去。
“完了。”小白在后面说道:“女孩子开始有自己的小秘密了,长大了,留不住了啊。”
而在多宝阁的最方,那盏青釉瓷莲花尊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下面的瓷器们。
宁姝带着秘葵走到外间,先是问道:“秘葵可还觉得身哪里不舒服?戴庸将你送回来的时候我仔细看过,虽然没有什么磕痕,但又担心,难免出什么意外。”
秘葵摇了摇头:“就是犯困,不过方才睡了一会儿,精神好多了。”
宁姝将秘葵放在桌面,小声问道:“秘葵怎么会到那个地方?”
“姝姝可有惩罚烁望宫的宫人?”秘葵先问道。
宁姝摇了摇头,说道:“桐枝都去问了,他们都说并未拿取,总也不能屈打成招。再说有件事情我也有些在意。”
秘葵:“何事?”
宁姝缓声说道:“当日桐枝在烁望宫看到一名身着青衣的女子,衣着和发饰都不像此处的人,由烁望宫向外走,言辞之间还对桐枝极为熟悉的感觉。但此女子却不是烁望宫的人。我倒是有些怀疑,是她将你拿走了。”
“这也大可不必怀疑……”秘葵吞咽了一下,说道。
“当真是她?”宁姝面色严肃起来:“非羽也说由烁望宫的方向遇到过这个青衣女子,好似对我很是了解,当时她还以为是我外面的亲眷。”
“嗯。”秘葵应道:“就是她。”
“此人是从何处来的?”宁姝抿着唇思索道:“皇后来派人寻过,我也问过附近的瓷器,他们却都未曾见过这女子离开,想来仍是藏在宫中,只是遍寻各处都寻她不着,实在是令人担忧。”
秘葵沉默片刻,清了清嗓子说道:“姝姝,如果现在是在做梦,大可不必逻辑性这么强。”
“做梦?”宁姝摇了摇头:“此时不是在做梦,秘葵你可是睡糊涂了?”
秘葵语出惊人:“倘若此刻不是在做梦,那青衣女子就是我了。”
“啊?”宁姝张大了嘴:“是秘葵?”
秘葵点了点头,将当日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又说了一边。说罢,她还有些难过:“我要是知道那时候不是做梦,我就多干点事情了,在宫里瞎溜达多浪费时间!甚至要去摸摸荀歧州的肌肉也好啊!结果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溜达了一圈,然后……没知觉了。”
宁姝“啊”了一声,“怪不得那青衣女子是从烁望宫往外走。”
秘葵点了点头:“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化成了人,更不知道之后还会不会……”
两人正说着,戴庸来了,见到宁姝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贵妃娘娘,今日秦王又来宫里了。”
宁姝点头,秦王来宫里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为何戴庸特地来同自己说?她便等着戴庸的后话。
戴庸说道:“秦王不方便来后宫,让奴才来问问您那大黑可不可以归还给他了。”
宁姝:“自然可以。原本这就是秦王暂放在我这里的。”
戴庸抿了下唇,又说:“皇让奴才悄悄与您说,切勿将大黑给秦王。”
宁姝不解问道:“为何?”
戴庸四周看看,见没有宫人在附近,小声说道:“秦王好像被魇到了,他今日一来就说要大黑,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真男子汉,要让大黑看看。这……贵妃娘娘,大黑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宁姝:???槽点太多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
她只听见秘葵在边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好像……怪我……昨天多嘴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