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像是侏儒一样的人，恐怕侏儒都比眼前的老人高大一点。

他看着老人，都忘了回答。

“你需要什么？”

老人再度询问了一遍。

“啊，不好意思。”乔挠了挠脑袋，掏出口袋里一颗宝蓝色的石头，“我想要卖掉这颗宝石。”

老人看了宝石一眼，眯起眼睛，越看越像是一只老鼠。

“成色不错，几乎没有什么瑕疵。不过这只荒神的等级不算太高，四十块金币。”

“才四十块金币，我记得以前像这样的宝石至少也要五十金币。”乔有些郁闷。

“那是以前了，你也知道，像这种宝石几乎没什么用处，除了给那些上层人用作珠宝，几乎没什么实际用途。而且现在上层人几乎不怎么迷恋这种天然的宝石了。”老人抚摸着宝石，伸出自己干枯的手，手指上戴着五枚镶嵌着宝石的戒指，“如今，人造金属恐怕比起宝石更受到人们的青睐。”

“我可能不需要金币，我希望能多换来一些稀有的金属。”乔望着店铺里琳琅满目的材料和金属，询问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看上什么我会算你便宜一点。”

乔走进店铺里，他看到其中一侧摆满了玻璃器皿，荒神的奇异器官摆放在其中，另一侧则是各式各样的金属，摆放在透明盒子里。

“你需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老人跟在乔的身后。

“我的机动甲胄可能需要某些提升。”

“小男孩，你应该说的具体一点，你的机动甲胄主体是什么金属。”

“主体应该是赤钢，机动甲胄的骨架几乎都是赤钢制成的。”

“赤钢？”老人略微思索，“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用这种金属作为甲胄的骨架，事实上赤钢即使强度很高，但是它与其他金属没有良好的相性，几乎很难拼接成一具甲胄，如果是这样的话，它的连接处应该极其容易断裂。”

乔有些惊讶，这些话正是勒努瓦告诉他的，可勒努瓦是番外地专业的机甲师，这个老人明明只是一个材料店的老板，竟然也会知道这种东西。

“我们用黄铜制成的铆钉将钢板连接起来，这样的话还算稳固。”

“黄铜？”老人思索，“黄铜这种金属确实常常作为工厂里某些大型器械各部分拼接起来的铆钉，可是黄铜极其不耐腐蚀，很容易在潮湿空气里发生锈蚀，恐怕不是好的选择。”

“啊……老爷爷你懂得还真多。”乔有些惊讶，这些东西卷毛也和他说过，但是那时候他似乎没什么多余材料的选择“您有什么建议吗？”

“你可能需要一些秘银，你知道的，机动甲胄最精密的传动承轴都需要这种耐磨损的金属，甲胄关节的连接部分也几乎都是用这种金属做成的铆钉。”

“秘银几乎是全世界最耐磨损最不易锈蚀的金属，它几乎不与任何物质发生反应，是最为纯粹的金属。”

老人走到金属架子前，拿出来一个透明的玻璃盒。

那里躺着一块银色金属。

乔望着那块金属，它比起白银的光泽暗淡很多，但其表面布满了一圈又一圈的纹路，形成闭合的环。

“这就是秘银？”

“是啊，这就是全世界最纯粹的金属，即使是荒神教的传教士们都非常亲睐这种金属，他们认为这块金属是纯净的，没有被人类所玷污的，即使人类手握着这块金属，也不会在它的表面留下任何的油渍和指纹，它就像处女一样。”

老人打开一个装有奇异器官的玻璃器皿。

“荒神教的传教士常常将奇异器官供奉在祭坛之上，而祭坛的托盘就是由秘银打造的，他们认为这种干净纯粹永远不会锈蚀的金属才会让神明的灵魂得以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