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寺一处禅房内,了尘三人正围烛而谈。
了尘:“哎!你们二位说说,今日这讲经是什么情况?我作为讲经之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难道我讲的不好?”
“这这个嘛!我也不甚明白。”本心即是一脸茫然的回答道。
随后二人将目光投向雪鹫子,想必对于他这个从小生活在耆阇崛的人来讲,或许能知晓其中缘由。
雪鹫子与二人对视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此举跟了尘讲的好不好没有关系,就是这帮人的臭毛病。”
对于雪鹫子这番回答,了尘与本心皆是十分惊讶,前者追问道:“臭毛病?什么意思?你快给我们说说。”
“具体的细节我不大清楚,只晓得个大概。这天下沙门皆出于一宗,但每一支系都有各自的主张,如大乘、小乘之分,华严、禅宗之流,主张不同,便极易产生出高下之分,当然并不是说真正的有高下之分,而是这高下之分始于人心。这灵鹫寺也算是释门一脉,并且得佛祖亲传,那自是自觉高人一等。所以啊,对他们来讲,这释门之内谁也瞧不上。因此,今日讲经的情形,并非是对了尘所讲内容有意见,而是根本不在乎他讲的对与不对,好与不好?这纯属是为了捧场而来。”雪鹫子将自己心中所想和盘拖出。
了尘听完之后,心中不免有些生气,“这也太不尊重我们了,既然不愿意听,又何必假惺惺的摆这么大场面?”
不过本心却是不太在意,宽慰了尘道:“了尘切莫生气,不要忘了我们是出家人,嗔戒也是犯它不得。”待劝说了了尘之后,本心又将话题引向雪鹫子,“此次我们进耆阇崛,眼看先前计划的事情都将办完,看你兄长的意思竟是没有丝毫想为难我们?”
“你说的对,这的确很可疑。按照他锱铢必较的性情,这一回确不像他的作风。”雪鹫子打眼望了望窗外,意味深长地说道。
了尘连忙问道:“那这几日你可看出什么端倪吗?”
雪鹫子回道:“其实,自从那日在大殿上父王的异常举止,便以让我产生了怀疑。所以,我这几天已经在暗中调查。”
“哦?可有什么发现?”了尘继续追问。
“嗯,有一点,但目前还不能确认,想必有一人定能知晓。我先把目前了解到情况,说与你二人听。”雪鹫子答道,随即便将自己这几日来私下打探的消息,挑重要的告诉了了尘与本心二人。
原来,那日鹫王设宴招待三人之后,雪鹫子借口欣赏王宫美景,特意让花瘦陪自己四下看看,实则是为了打探近年来王宫的变化。虽然一开始,花瘦对他这个陌生人刻意保持距离,但雪鹫子凭着少时对花瘦的记忆,特意向花瘦讲了自己的生平、喜好,而这些恰恰又与花瘦本人的相同,故此逐步拉近了与花瘦的关系。经过数日的努力,终于从花瘦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从五年前开始,这王宫中的大小事务俱由大王子飞隆掌管,而理由则是鹫王年事已高、力不从心。但是,稍是了解鹫族的人都明白,鹫族王室俱是修者,更不用说那修为不俗的鹫王。只是这背后的秘密,雪鹫子目前仍旧没有一点头绪。
听完雪鹫子的话,本心说道:“照你的意思,这王宫中定是隐藏了不为外人知道的秘密,你刚才说要找一人揭开这谜底,他是何人?”
“这个,暂时先不告诉你们,待我今晚回来再与你们细说。”
雪鹫子说罢,便从禅房一跃而出,不过走的不是房门,而是靠近灵鹫寺后山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