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潜稚挥手打断，看了看周围与平常无异的宫女侍卫，“回去再说。”

北堂辅黎不知道他忌惮什么，感觉到老师的阻止更加不满，这阻止和北堂修有关，他就更加气愤。

陶潜稚和北堂修在翰林楼待了两个时辰才出来。

那翰林楼是什么地方谁都知道！

更别提之后一向不收礼的陶潜稚破例收下了北堂修给的三十六舞姬。

他听到了消息都快把乾清宫的东西全都摔碎了。

御书房那陶潜稚给他拟的选秀名册还安静地放在上面，碍眼得很。

“老师，你和北堂修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不是”

一进御书房，北堂辅黎遣散了宫女太监，转头质问陶潜稚道。

陶潜稚看着他发红的眼色，心上浮出几丝不安来，强作镇定，“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但你们什么都没有你和他在翰林楼独处两个时辰之久，你们在做什么？！”北堂辅黎喘着粗气，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觊觎许久的猎物。

陶潜稚没想到北堂辅黎打听得那么清楚，面上尽量摆着若无其事的模样解释道，“议事。”

他没给北堂辅黎打断的气口，“这些不过是北堂修的手段。他恨我良久，我的逆旅就是他的乐趣。包括舞姬。大张旗鼓地送到我府中，不过是为了让天下人看个笑话。”

“真的？”北堂辅黎却是不信，他身上的那些痕迹，他都看过，“你明明对他”

“曜儿！”陶潜稚难得大声。

北堂辅黎愣神，自从他即位以来，他就很少喊他的乳名。

不，不是很少，是根本没有。

当陶潜稚改口，一本正经地喊他陛下或者皇上，他还为这个闹过一阵脾气。

“曜儿，你我真要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生出嫌隙吗？”陶潜稚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有过失望。

在这样的眼神之下，北堂辅黎刚才发怒的气势顿时无影无踪，“我……”

陶潜稚却瞥见了桌上那选秀名册，“今天皇上召我前来，可是因为选秀名单？”

北堂辅黎脸发红，当然不是。但是刚刚陶潜稚的难得动怒让他不好承认，这会儿只好就坡下驴，“是……我不太喜欢……”

他脑海里却对那些女人没什么印象，“我不太喜欢那个姓宋的。”

“宋丹凤？”陶潜稚想起那人，道，“无妨，那些名单只是给皇上做参考，选秀之事还是皇上自行决定便好。”

顿了顿，陶潜稚对宋丹凤的印象不错，甚至极为认可，“只是不知道她何事惹得皇上不满？她才名虽不及华文，容貌品性皆为上等。再者，宋丹凤是宋太傅独女，宋太傅此人虽然行事迂腐，家教却严苛，他的几个儿子……”

“够了！”北堂辅黎打断道，“老师真的很喜欢她？希望我娶她？”

北堂辅黎目光如刀，迫人得很。

陶潜稚想到那些人选中，宋丹凤确实是最佳人选，只能点头。

北堂辅黎却大笑，“好！老师喜欢，我就喜欢！”

“皇上……”

陶潜稚觉得北堂辅黎的状态有些不太对，想要劝阻一二。

他拂袖打断，“老师可是也希望我多接触几个女人，好传宗接代，福泽万民？”

陶潜稚微愣，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如果只点头的话，怕是又会惹得这人想歪，斟酌用词道，“后宫之稳，则天下大幸焉……”

“好，我知道了。”北堂辅黎暴躁地打断，“李公公，送老师回府！”

他负手而立，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