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到了。”
陶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陶潜稚靠在软塌之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公子,公子?”
陶潜稚这才反应过来,清理了一二刚才的痕迹,这才下了车。
“走吧。”
陶青跟在陶潜稚身后,总觉得他好像和之前上车的时候不一样了。
说起来,公子身上的褶皱什么时候这么多了?
好像公子的睡相也没那么差……
陶青兀自摇摇头,还是跟着陶潜稚走了。
陶潜稚刚踏入府中,环顾四周,皱着眉,“怎么感觉今天府中的人少了些许?”
陶青也正纳闷,按理说这个时候也应该掌灯了,怎么府中还这么暗?
正见一人匆匆而来,“相爷。”
“怎么没有掌灯?”陶潜稚问道。
那人模样惊慌,“回、回相爷,夏季掌灯时间是戌时……”
“戌时?”陶潜稚留意到那人衣衫不整,额角正流着几滴冷汗。
他心中存疑,沉声道,“跪下!”
那人果然全身一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相爷,不是我,不是我起头的啊!”
陶潜稚心中燃起不好预感,“带我过去。”
那人呼吸一窒,从前就知道这位相爷明察秋毫,没想到自己根本什么都没交代,这人就像明事人一样……
“还不快去?!”
陶潜稚难得威严,如今这话听在下人耳里竟像是阎王催命一般,忙不迭地带人去了,口里还在为自己辩白,“相爷,真、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是那侯三看陶柳姑娘姿色不错……”
陶潜稚脚步一滞,“你刚刚说什么?!”
陶青更是一脚已经把人踹到了五丈之远,“说出还有哪些人参与了,饶你一条狗命!”
几人匆匆到后院之时,正见一圈家仆围着一人,而中间陶柳衣不蔽体,另外一人蒙着黑布双手胡乱抓着什么,隐约还能听见叫好声。
陶潜稚脸色一白,没想到自己府中的人竟然已经成这幅德行。
他寒声:“你们在做什么?!”
陶柳见到陶潜稚,眼泪扑簌而下,踉跄地推开已经呆愣的家仆扑向陶潜稚,“公子!公子!”
“陶青,带人去换衣服。”陶潜稚脱下外袍,罩在了陶柳身上,“没事了,下面交给我。”
陶柳含着泪点头,随陶青而去。
剩下陶潜稚冷着脸看这些家仆,“我知这相府原是先皇后娘家赵氏的內府,先皇仁慈,不以奴仆殉葬,留你们一命。皇帝登基之后,由我接管你们。然而今日见你们不思进取,更是狎玩怠惰。今日参与此事之人,重则杖毙,轻则轰出府外。”
话说到这里,家仆们脸色苍白。
陶潜稚话锋一转,冷淡道,“不过,能说出主谋,情节不严重者,赏银三两自行出府。”
家仆面面相觑,有几秒的寂静,忽而有人跪倒在地,“都是那侯三指使”
……
话说那陶潜稚早因家仆怠惰而欲整顿内务,如今借陶柳之事清理相府,行为不端者一一清除,又交代管家陶智物色他人,这才将相府风气整理清顿完毕。而处理家仆之事不再复述,陶柳则因相府鲜有丫头,为避免该事再次发生,被安排在风相身边做贴身服侍。
而这贴身丫鬟,传入不同人的耳朵里,滋味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