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看着晏子墨的车屁股消失在黑夜中,无奈只能转身进屋。
卫山洪和卫慕都进了书房,只有夏丽在客厅等着卫央回来。见她一进门,便赶紧从窗户边走上前,问道:
“是晏子墨送你回来的?”
“嗯。今天他是康呈的面试官。”卫央懒懒地坐在门口的柜子上换鞋,兴致不高。
夏丽多少猜到了一点发生了什么,“康呈进不了咱们就不进,还有大把医院求着咱们央央去实习呢……”
“我不算没过。”卫央打断夏丽接下来要说的话,“我是卡在了理论成绩上。”
一说起卫央就觉得糟心,情不自禁地带上一点哭腔,“我成绩都是补考的!”还是爸爸找关系找人补考的!
夏丽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现在知道气啦?早干嘛去了呀?”
卫央一瘪嘴,还能干什么去了,被一对狗男女耍得团团转去了呗。
“不对啊,晏子墨是晏家的大当家,康呈哪怕在晏家产业中占最大比,一个招聘实习生的面试会没道理要他亲自出面啊。”夏丽感觉到不对劲,“他送你回来在路上有没有说什么?不对啊,晏子墨是什么人,他的车怎么会随便让你上?”
夏丽发现的疑点越来越多,卫央缩着脖子就溜,省得一会拉着她问个没完。
回了房间,卫央啪叽一下趴在床上,怏怏的。
她的灵魂已经是一个中年少妇,一遇到晏子墨却还是像个懵懂的丫头片子,横冲直撞,脑子成摆设。
哎~晏子墨怕是有毒。
迷迷糊糊间她又进入那些清晰完整的梦境,这次不见少年,却看见一辆车,一辆近在咫尺她却怎么也碰不到的车。
她伸长了手去触,触到的却都是虚无。
周身突然开始起雾,缥缈浑浊的雾气渐渐模糊她的双眼,那辆车也成了她是视野中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
她想要拨开浓雾,她想要看清车里的人。
忽然,一声车鸣,她一阵恍惚,低头,发现车在开,她在飘。
是车在追着一直飘在空中的她!
她越飘越快,越飘越高,想要停下来,回头,发现她的背后有一根线——她是一只随风飘飏的风筝!
飘在迷雾中,看不见走过的路,找不到要去的方向。她费力向后拽住那根线,撕扯,啃咬,想要挣脱束缚重获自由。
终于,线断了!
可风停了。
她急速下坠,空气在她的耳边发出呼呼的声音,刮得她的脸生疼。
那辆追赶她的车还在吗,知道她在自由坠落吗,他会接住自己吗……她思绪万千,幽幽睁开眼向下看——
竟是万丈深渊!
她挣扎着拼命向上,可等待她的就只有粉身碎骨。
“嘭”的一声落地声响起——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来袭。
卫央幽幽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自己房间里的天花板。
卫央疲惫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费力地从床上爬起来,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的。
这梦做的是越来越玄乎了。
下了床,她脚步虚乏的走到洗手间,冲了个澡,换下汗湿的衣服,感觉好点了,便敷着张面膜下了楼。
早餐还没上桌,卫山洪正团着夏丽要给他说个段子哄他。
夏丽直接无视卫山洪的日常幼稚,甩开他径直把皮蛋瘦肉粥端上桌。正巧见卫央穿着小乌龟睡衣裤敷着面膜下楼,“诶?我家老幺是起得越来越早了。”
卫央哼了哼,“这是闻见粥香睡不住了吗。”
“央央,昨天晏子墨送你回来的?”卫山洪突然正经问道。
卫央也没打算瞒着,遂点头。
卫山洪当即和夏丽对视了一眼,无声胜有声。
“爸妈,你们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能处理好,关系到我的问题我也会解决好。你们不要总是把我当个孩子一样担心我一味保护我,以后应该是我来保护你们。”
“央央,你年纪还小,人心险恶你不知道。晏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多少都有邪路子,他又是当面试官,又是送你回来的,谁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八成啊,是想通过你来威胁我和晏家合作的主意!”
卫央不置可否,只是在下一秒脑子一抽,说道,“说不定他打的主意只是喜欢我呢!”
卫山洪和夏丽俱是一怔,不敢置信地盯着卫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