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宏旭虽然说话时总爱发科打趣,但真干起工作来却雷厉风行、毫不含糊。
他立即联系辖区内手艺最好的木匠,同时吩咐身边的民警到楼下接应此人,然后又和副校长杨柏松商议如何驱散聚集的人群。
两三句过后,二人达成默契,于是并行着走下了楼梯。
马卫东站在阳台向下看去,他不知道这个包宏旭施了什么法术,原本围在宿舍楼周围的群众竟然全都纷纷作鸟兽散离开了宿舍楼。
没过一会儿,包宏旭带着一个老木匠回到三楼。
这位老师傅在王长安的指导下,将门框和房门几乎都完好无损地拆卸了下来。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后,王长安等人终于看清了室内的全貌。
在王长安的正对面有一扇可以对开的木质窗户,窗户虽然不大,但是一个正常身高的成年是完全可以通过的。只是这间宿舍位于整栋楼的第三层,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算矮,若是没有飞檐走壁的本领,想要从外墙藉由窗户翻进房间也不大可能。
而这扇窗户被淡蓝色的窗帘完全遮挡住,所以房间内才会显得如此昏暗。
宿舍的左右两边各有两张铁质的双层床,用于支撑床板的床架已经锈迹斑斑,床铺上放置着用稻秆和蒲草编制的垫子,除此之外床面显得空空荡荡。
两侧双层床的中间位置规矩地摆着一张木质的长桌,七把木质学习椅左右对放在长桌下方,还有一把椅子躺在距离长桌不远处的水泥地面上。
而在长桌的正上方,一具行将腐烂的尸体悬在空中,尸体的头部挂在一根用红色跳绳打结而成的绳索上。
王长安没有急于进入到宿舍内,他让其他人全部靠后站着,自己套上一次性鞋套手提工具箱缓步进入到了宿舍内。
水泥地面没有多少积灰,明显有人为打扫过的迹象,不过因为房间过于阴暗,王长安看的不是十分真切。
王长安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道并不十分刺目的阳关投进室内。
随着眼前白晃晃的视线逐渐暗淡下来,王长安发现一道约两米高的墙垛立在了距离宿舍楼约五米远的位置上。
紧挨在墙垛旁边是一排细窄的花圃,无数朵金菊层层叠叠地簇拥在一起,最外层的花瓣微微的伸展出来,像几只娇小的触手,抚摸着徐徐而来的微风。
花圃和宿舍楼之间还隔着约三米宽的人行步道。
王长安将目光移向最近处的窗户,他见窗框上落满了灰尘,固定在窗户中间的插销由内反锁着,而且没有人为开启过的痕迹。
这一证据令王长安一头雾水。
如果这是一起杀人案,那么凶手作案后势必没有通过窗户逃离现场,可是宿舍门外也实实在在地挂着无法打开的上方锁
王长安深深叹了一口气,无论死者是他杀还是自杀,这间宿舍毫无疑问已经变成了一间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