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礼并不赞同林威的观点,他摆了摆手:“我倒觉得袁培强未必是故意而为之,因为共情本身涉及到的是心理学的问题。心理学是一门研究人类的心理现象、精神功能和具体行为的科学,它虽然高深,但是却与我们人类的社会生活息息相关。这种简单的心理暗示往往都是凭借着人们的生活经验从而获取的具体方式方法,还没上升到具体的理论高度。”
“也就是说袁培强是凭着经验才这么做的,是吗?”
“应该是这样,但这也于无形之中产生了类似于串供的效果。”
杨柏松见何礼变得如此理性,方才的抵触情绪降低了不少。
他主动向何礼解释道:“其实李友德在会上也并非是想暗示袁培强去做这种事情,他当初的动机很明确,一是将学校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二是尽全力不影响学生们的日常学习生活。而且他认为周佳琳缢死于废弃宿舍这件事,除了上方锁一事无法解释外,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支撑这是一起谋杀案。即便这是一起谋杀案,那也应该是校外人员所为。”
“李友德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何礼问道。
“我会后和李校长单独聊过,他说学生到学校的目的是获得知识考上大学,老师在学校的目的是教书育人好好工作。在这样一种人员构成极为简单的大环境中,不会产生非得置人于死地的杀人动机,也没有毫无理由就去侵害人生命的杀人恶魔。周佳琳跟所有人都没有矛盾,不可能会是校内人员杀害的她。”
“所以李友德的态度就代表着学校的态度,你们在周佳琳这件事上表现的相对消极,不是吗?”
杨柏松虽不想承认,但话已至此只好妥协道:“你说的也许有那么点道理,我们在行为上并没有表现的很消极,但心态上确实发生了变化。加上后来和周佳琳的家属达成了赔偿协议,从学校的角度出发,只希望此事能早早结束。”
何礼坐回沙发上说道:“你们年纪大了,还是把孩子们想的太过简单了。”
杨柏松无辜地看着何礼:“学生的主业不就是学习吗?”
“每个学生都是独立存在的个体,他们有着鲜明的个性,学习固然是主业,可是他们会像机器一样只知道学习吗?”何礼自问自答道,“我也曾经是个学生,我能了解他们的某些想法。这时的孩子正值青春期,他们也许会因为异性的一颦一笑而欢喜异常,也可能会因为他人的无心之失而产生巨大的仇恨心理。如果这样的情绪无法在短期内排解出去,很可能会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
“你的意思是……周佳琳也许是被校内的学生杀害的?”
何礼摇摇头:“我现在没有任何依据可以断定这起案件是学生所为,只能说事一种猜测吧。不过,我希望杨校长您能帮我两个忙。”
“什么忙?但说无妨。”
“一是我希望您可以帮我们联系上周佳琳的班主任袁培强,二是我想再去事发时的宿舍看一看。”
杨柏松很是庆幸地回答道:“这个……还好你们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个一年半载的,那栋旧宿舍楼很可能就已经被拆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