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已经发泄完了。
可笑?
这么好笑她也笑不出来。
她找不到任何立场,甚至就在前一刻的她的生气,她也觉得莫名其妙起来,就像火焰烧过之后,只留下了一堆飞舞的黑色灰烬。
荒谬而纷乱。
朱槿看向芸香,欲要说些什么,最终念头一转,强自压了下去。
不行,现在不是发作的时机,她要等。
芸香已经小心翼翼地道:“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朱槿想了想道:“我方才失手打碎了些东西,你去把它们收拾了吧。”
芸香应道:“是。”
然后退出去找小宫女。
背影仿佛有些迫不及待。
留下一个芸禾,弱小而无助。
朱槿问道:“东宫最近可有什么比较重大的事情?”
芸禾赶紧回答道:“上次奴婢不在姑娘身边,姑娘参加了那次宴会以后,宴会上的秀女几乎都被陛下指了去处,但原来储秀宫和毓秀宫里还是有人的,据说陛下有意让适龄的皇室宗亲再选选。”
“再有比较重要的,就是二十多天以后的殿试了,新选上来的进士,除了殿下那边会设宴之外,太子这边应该会邀请一些,作为拉拢。”
“对了,表少爷进京来参加的,应该也是这个殿试。”
朱槿道:“之前让你办的事情呢?”
芸禾便皱了皱眉头:“姑娘,那些小宫女告诉奴婢,单姑姑最近和一个秀女似乎有些交往,不过聊了些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
朱槿又道:“上次你不是说严珊被张玉珂毁容了吗,是怎么回事?”
芸禾弱弱地道:“上次奴婢说的,几乎就是全部了,说是两人有嫌隙,不过也没有证据,此事便不了了之,何况张姑娘如今也不在宫里,更无从追究。”
“严珊的脸好了吗?”
“奴婢……不知,”芸禾结合朱槿的前话,好奇道:“姑娘是觉得和单姑姑联系的,是严秀女吗?”
朱槿道:“嗯,你让那些小宫女一块儿盯着,再把如今单轻容底下能用着的人都给我罗列好了。”
芸禾有些想哭:“姑娘,奴婢现在并不在单姑姑手下办事,这恐怕……”
恐怕办不到啊。
朱槿就看着她。
芸禾小声道:“奴婢尽力去办。”
朱槿道:“芸禾,我让你跟在单轻容手下办事,又让你结交那些宫女,你当真便不知道我的意思吗?”
她今天心情并不如何,显露在脸上,芸禾瞧着便有些怕,赶紧道:“姑娘这是提拔奴婢的意思。”
朱槿下了狠手想赶紧把她培养出来,不然不至于把这些都堆到她身上,这些看似负担的事情,实际是很多人根本接触不到,也求不到的。
芸禾是个聪明的,如今听朱槿这样说,更加清楚明白了,认真道:“奴婢一定把事情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