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莫要这样责怪成家伯父。毕竟是年长之人,记忆力难免不比从前。再者说,二老能够前来吊唁,胡某已感激不尽,至于礼金嘛,也就免了吧”。
胡立楠十分善良,当众说明不收成家的礼金了。可成映雪却苦笑了一下,之后则继续为难着成家二老。
“人家胡公子宅心仁厚,咱就更不可失礼了。你乃一家之主,为何如此粗心大意?真不知这半百的时光,是如何度过的”?
成映雪那发怒的样子,像是神话故事里的巫婆,没有一点儿好心眼儿的人设。她一边发怒,一边还在跺着脚。此时,那成家二老吓得面部抽搐,成父慌忙将颤抖的手,又伸进了袖筒里。这次居然抓了一个空,什么都没有拿出来。
“你……真是太糊涂了!真是在众人面前,让成家丢尽了颜面……”
成映雪对成父,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斥责,就像一个母亲在训斥顽皮的孩子。成父已经吓得低下头不敢言语,再看整个人像是在筛糠一样发抖。
“好了!不问你这个老……糊涂……父亲了”!
成映雪无奈,只得转向成母那边,准备向她讨要一些碎银作为礼金。可成母表现得更为夸张,她不仅在浑身颤栗,而且在双脚之下瞬间一片湿漉漉。嗅觉灵敏的刘浪,瞬间便闻到了一股怪异的味道。心中不禁暗自想笑,看来这成映雪,直接把她老娘吓尿了。
“映雪姑娘,看来,二老身体或许有些欠佳,快带他们去找大夫吧”。
刘浪不得不说话了,门外宾客如蚁,不能因为这两位在此磨蹭,而耽误了人家的正常吊唁。
“这……哎!真是颜面尽失,颜面尽失呀!胡公子,我这里没有银两,只有这珠花一枚,就当作礼金了吧。还望胡公子莫要怪罪,莫要见笑”。
成映雪说着,从头上摘下一枚珠花,准备递给胡立楠。
“这就不必了吧,映雪小姐的心意胡某已然心领。就不要再提礼金之事了,快去给胡家二老寻医去吧”。
胡立楠摆着手,不肯接受成映雪的礼物。可成映雪看上去十分诚恳,竟然将那枚珠花,放到了供桌前的香案上。随后,成映雪像驱赶“牲口”一样,从背后推着成家二老往外走。
“慢!映雪姑娘,还是将珠花拿走吧,胡家不接受此等大礼”。
刘浪在悄悄卜算了一卦之后,突然惊出一身汗来。与此同时,他迅速过去将那枚珠花,从香案上取下。
也不知为何,他那一阵居然又恢复了,自己能掐会算的本领。他很快便算出了那枚珠花的秘密,那可不是一枚普通的珠花,那珠花一旦接近热源,哪怕是一撮刚刚燃尽的香灰,也会在转瞬间燃爆。
成映雪闻声也惊出冷汗来,她没想到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居然毁在了刘浪的手里。也怪她多日未曾见到刘浪其人,所以竟不知他多了一样本事。
“先生,您……为何如此激动?映雪不过是为胡家二老,送上礼金罢了,这怕是……与您并无相干吧”?
成映雪这样说话,明摆着是指责刘浪多管闲事。或许意在激起胡立楠的愤怒,可她哪里知道,胡立楠对刘浪可是言听计从的。
“映雪姑娘,我想有些事……就不必我明说了吧?我替胡家公子,感谢映雪姑娘的一片好意。望映雪姑娘即刻走出胡家大门,以后霉运……霉运连连,坏事不断!早日登上黄泉……”
刘浪这番祝福语,果然与众不同。门外的所有宾客,乃至胡家族人,一个个听得稀里糊涂。只有在灵堂的胡立楠心里明白,刘浪这是已经怒不可遏了。